并且也是映著夜色,見此一幕。
小正是忽然明白了,感情是老姚曾經來過,早就對這路、這山熟,不然也不會認識賣自己等人槍械的花豹。
不過,那范寨主好似不認識老姚?
小正想了想,感覺老姚要是來過,應該也會接觸這挨近山墓的地頭蛇才是。
‘難道老姚原先是繞過范寨主,直接進的山?’小正思索,沒想明白。
而老姚這人說話說開,不留一半。
當他這時見小正瞎猜,也是全盤托出道:“我五年前和亮子一塊去過花豹那,和一位老板談生意。只是我這一瞧,花豹那地也是離山墓近了,就花了點錢,雇人來這里探了探地形,畫了一張地圖。最后我再和亮子推磨了推磨,知道‘山墓’是在這座山。”
老姚指著江蒼畫紙中的高山,說著,又搖了搖頭,“可也是這一趟生意,我和亮子分錢不均,鬧掰了,各走各的。我拿著了錢,他拿走了玉..”
老姚說到這里,嘆息一聲,“當時他走的時候還說氣話,說這山墓寶藏會賣個好價錢,讓我后悔。但我想著墓里絕對有不少怪物,除非是上頭組織之外,誰會過來?可誰能想到,我和江小哥找薛掌柜的時候,還真聽說亮子把這事給說出去了..說是要一起合作探墓..也不知道現在會不會有人追過來..”
老說到這里,手里摸著羅盤,長吁短嘆的,像是感嘆這經歷過生死的朋友,有時也是只能同患難,卻不能共富貴。
可重要的是他感嘆亮子這一多嘴,最后錢沒賺到,卻把自己的命丟了。
而江蒼本來是在聽故事,但聽到‘亮子賣消息’的這話,卻是開口詢問道:“當時的地圖草紙,亮子也有?”
“是有..”老姚聽到江蒼詢問,回過來神,“我們一人一張。但我是沒想過山墓這事了,就放到了江小哥去過的那屋里。但亮子..他估計說出去了吧..”
“那這熱鬧了。”江蒼不以為意,“估計咱們后面還吊著其它甩不掉的尾巴。他們八成現在追的不遠,墓里會見著。”
“江小哥的意思是..”老姚反問了一聲,頓步,回身望了望后面漆黑的林景,“是不是薛掌柜的死亡消息只要一傳開,就會有人過來劫咱們?”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江蒼接著朝前走,“薛掌柜本來做的就是情報生意,我不相信他得到亮子的消息以后,會免費又把這消息賣給他人。”
江蒼說著,把地圖一疊,放進了口袋內,“但薛掌柜要是一點甜頭都不拋出,人家也不會給錢,不會相信,更不會一塊來找薛掌柜談事情。那這樣去算,薛掌柜把地圖給了,而最重要的鑰匙自己拿著。那這些‘合伙人’既然花錢買了薛掌柜的情報,最后又發現薛掌柜死了,會咋樣?會不收一點利?這世道,薛掌柜能結交的人,沒人是面團捏著。絕對會跟過來。”
江蒼手放腰側,按著刀柄,“要是我沒猜錯,亮子估計也是他們的合伙人,但卻被薛掌柜最后殺了。”
“您是說..”老姚揣摩幾句,恍然大悟道:“他們找到了比亮子更老道的‘校尉’?給亮子來了一手過河拆橋?”
“是亮子沒架起這橋梁子。本事不被人看在眼里。”江蒼望著樹葉間透出的夜色,“也或許,那新校尉沒別的本事,遠遠不如亮子。但這人只是他們自己人。行的放心。”
“他們會來多少人..”小正聽著江蒼和老姚的談話,聽到后面還有人跟著,是越聽越慌,“我這一趟長途跑的,覺得好像哪里都不安全..”
“您進這行,就沒安全的地。”江蒼望著小正糾結的神色,是笑了,“走著吧,和我同行最安全。”
江蒼話落,接著走。
老姚與小正見了,想著后面還會來人,也是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槍械,繼續跟著。
而一路走過。
除了偶爾蟲鳴,與遠處不知道哪里的野獸嘶吼以外,林內還算是平靜。
但是江蒼走在路上,神識放開,走上了六里路后,卻突然覺察到身后的三百米外,正有一只、兩只,越來越多的野狼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