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他屁股剛挨著板凳,就是腳下發軟,一動眉頭,這略顯寒意的秋天里還滲出了冷汗。
“李掌柜怎么了?”他旁邊的朗縣主覺察李掌柜不對,看似有什么問題,則是關心詢問了一下。
并且朗縣主還不是問別的,就是想看看李掌柜這么緊張,是不是心里在作斗爭,準備等會給自己來記狠的?
“我..”李掌柜回神,見到江蒼城主二人也在看著他。
一時間,他眼神一瞄四周,才看到殿中沒一位下人,看似這次是‘私人餐宴’,八成是三位大人物有事要說,都不需要人服侍,怕隔墻有耳,說話不方便。
那自己,這次來的更不是時候了!
會不會自己等會知道的太多了?
但李掌柜又望著滿桌子的飯菜,聞著熟悉的米酒香味,倒是悄悄呼了一口氣,心里略有些踏實,這是自家商行釀的米酒,陌生的地方里還有點熟悉的東西。
“奔跑一日..有些燥熱..累..”李掌柜笑著回了一句,這理由或許算是理由,他體質本就不高,會累。
“等宴落早些休息。”城主朝李掌柜點了點頭,又朝著江蒼一抱拳,拿起了桌上的一壺美酒,起身逐個斟上一杯。
且江蒼見城主倒酒,也是站起了身子,拿起酒杯接過酒水。
包括腳下發軟的李掌柜,也是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口硬氣,雙手捧著酒杯站了起來。
“請。”城主挨著倒了一杯,放下了酒壺的同時,向著江蒼雙手敬酒道:“寒府飯菜簡陋,望江管事海涵。”
“城主言過了。”江蒼望著這一桌子酒菜,十二菜三湯,六壺酒,帶銀邊的碗筷,青玉瓷杯,這若是簡陋,好點的難道是要抄金子伴靈石做的?
這城主真是太自謙了。
“江管事,請。”
對面。
朗縣主拿酒向著江蒼一敬,話里話外都是敬重的意思,只要李掌柜不打岔,一切好說。
旁邊的李掌柜亦是雙手捧著,是做足了敬重的活,沒想過多說一句話。
“諸位客氣。”江蒼向著三人遙遙一回敬,沒擺什么場子。
只是,還沒等自己把這酒送到嘴邊。
三人一看到江管事剛一舉杯,他們就把酒杯移到了嘴角,一口氣仰頭全干了!
江蒼見了,這客氣就客氣吧,既然人家給的面子這么足,那自己也不扭捏推卻,反而伸手示意,落座吃飯吧。
再客套來回,飯都不用吃了。
也落。
相互落座,再喝了兩杯酒水,一壺干完。
動了筷子,一大塊微辣的牛肉入肚,伴著嘴里的甘醇酒香。
酒過三巡,菜有五味。
江蒼吃的爽快,見得拘謹的氣氛好了一些,便向著動了筷子吃了一夾子青菜,如今看著吃飽,又停下筷子的城主詢問道:“城主,不知令公子何時出發。”
“這..”城主頓了一下,是本來也想說這事,比如‘推延推延’,讓少宗主在府中多住些時日,自己和這位少宗主再多打點一下關系。
這是兩位叔祖的意思,也是宗主等人的意思,更是‘正經事情。’
皆因城主和兩位叔祖聊了小半下午,得知了一些消息,也覺得少宗主這一來一回的太快了,不到一天就完成了任務,這哪算是‘游歷?’
有點太假。
多少要‘遮掩’一下,拖個七八日,顯示出那種‘任務困難’的感覺,不能把宗主等人賣的太敞亮,太痛快,一點掩飾都不打。
或者說,天陽宗的宗主,上下長老們,也都覺得一直待著練武是好事,可要是學少宗主這樣‘閉關’一直練著,論幾個月記的,萬一這練出了毛病咋辦?
得勞逸結合。
他們很關心少宗主的身心兩方面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