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信標只比最小的星系跳躍者大上那么一點點,從外表看就像是一個由鈦合金打造的足球。這個以智能程序運行的信標像漂流瓶一樣在無垠的宇宙漂泊,帶著無數人思念的信永遠流浪。
通常它只會在一顆殖民星球短暫地停下,經過運營公司維修以后就會帶著更多的信件和影像升空。
信標的內部可能存儲著百萬份普通的信件也可能只是存儲著一段影像。區別僅僅在于使用它的人愿不愿意以極高的價格永久地買下它。
當信標在護衛艦的下層甲板上展開支架并立即開始播放影像時,奧古斯都終于露出了笑容。
最初是一段文字信息:我親愛的奧古斯都,我的兄弟。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五個月。那在我的記憶中,仿佛恒久恒久遠。
接下來則是阿克圖爾斯·蒙斯克的影像,這段影像是在兩個月前提前錄制號好的,而奧古斯都也相信這個信標漂泊了同樣久的時間才根據其身上的定位裝置找到了這里。
鏡頭前的阿克圖爾斯·蒙斯克穿著深棕色的厚棉紡織外套,頭上還帶著一頂黃色的、醒目的安全帽。盡管他的衣服上有一些難洗的油污和未干的泥濘,但阿克圖爾斯那從容自如的表情還是難以讓人把他與礦工而不是貴族聯系在一起。
阿克圖爾斯在任何時候都會保持從容,如果是面對其他人時他一定會找來一套干凈的正裝并確保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把他想要展現給別人看的模樣和態度都表現出來。
但在與奧古斯都交談時,阿克圖爾斯就顯得隨意放松得多。阿克圖爾斯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傾注的愛勝過他對其他一切事物的憎恨。
“我剛剛收到了媽媽的消息。”阿克圖爾斯那灰色的眼睛此時看向了其他的方向,也不知道他是不想面對這個消息還是不想面對自己的弟弟。
“媽媽說我有了一個兒子......我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但事實證明我笑得太早也太不合時宜......”他露出難以形容的表情:“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她大發雷霆的樣子,宛若獅子在我的耳邊咆哮。”
“就連安格斯也借著母親在我的面前狐假虎威,我發誓我這輩子都沒這么窘迫過。”
看起來奧古斯都的哥哥并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感到絲毫的喜悅,因為他表現得像是吃了一盤死蒼蠅。
“我們都以為不會有什么問題,朱琳安娜應該吃避孕藥的,除非她想要未婚先孕。我認為這件事情里,我的責任并不應該比朱琳安娜更大!”阿克圖爾斯表現出了令奧古斯都驚訝的渣男本色。
“后來,我仔細地想過這個問題。”阿克圖爾斯痛苦地說:“雖然在那個孩子長大的七年里我從未肩負起父親的責任,但我應該試著去當一名父親,畢竟他是我的繼承人。”
“這對我來說是艱難的決定......我從沒想過成家立業,更不想被家庭所束縛。”
“他媽的,尤其是我幾乎已經快忘記那個晚上了......但這是我的錯嗎?朱琳安娜為什么不聯系我?我......我們有個孩子,如果他已經出生了,那我就不會讓她打掉這個孩子。”他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