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信號彈穿透了煙霧,緩緩的落下,數里外都能輕松的看見。
“這些掠奪者在給眷族獻祭!”
李牧終于判斷出了他們在干什么,那頭眷族突然出現在沼澤中并非沒有原因。
雖然耳朵早就聽得長繭了,也看過不少錄像資料,但他還從未真的見過眷族。
一股攝人的壓迫感,有什么來了!
李牧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甚至連胃都因為巨大的壓力而有些痙攣。這種驚悚的感覺,是那頭捕殺了所有沼澤狼的眷族來了。
颯!
蘆葦蕩中的蘆葦成片的倒伏在了地上,被開辟出了一條通道。有什么東西幾乎就在李牧五六米外橫掠而過,帶著濃重的腐爛臭氣。
“啊!”
一陣慘叫聲,呼號聲中,最外圈的一名中年婦女突然被啃掉了半個身體,血像噴泉一般涌了出來。
其他祭品幾乎被眼前的詭異狀況嚇瘋,驚懼的想要逃跑。一名青年跑的最快,但沒跑出幾步就被撲倒。有只不可見的大嘴啃食著他的身軀,先是手,再是半個身軀,很快他便徹底的消失在了沼澤地上。
這頭看不見的眷族就仿佛虎入羊群,肆意的吞食著屬于他的食物。
在外圈的掠奪者看著這恐怖的一幕,一些膽小的抖的和篩糠一般,甚至還有人直接被嚇尿了。
掠奪者的人員流動非常頻繁,有些新加入金胡子的人還是一次看見眷族狩獵。
沒過多久,所有的祭品都被吞吃一空,只留下了一地腥臭的鮮血。那頭隱身的眷族在昏暗的日光之中現出了身形。
它很像一條長了人手的大蛇,身形粗短。額頭正中長著一顆鼓脹,玻璃狀的獨眼。無數粉紅色的觸須圍著這只大眼,就仿佛人類的睫毛。獨眼的下方是一張交錯著纖細利齒的大嘴,耳朵萎縮,有腮折疊在脖子上。
眷族的全身都覆蓋著蒼白,半透明,浮腫褶皺的鱗片。鱗片上裹著一層黏液。身軀足有十來米長。一排共六只長短不一的手。手臂纖細孱弱,上長著藍色的蹼。尾部是魚一般的尾鰭,呈現鮮艷的紅色。
它的鱗片有某種隱身的效果,龐大的身軀時隱時現。
“這些祭品并不足夠,金胡子,有兩個人實在太瘦了,只能算作一個。”
它的聲音有點像喉癌晚期的人發出的咕噥聲,令人渾身難受。
金胡子沒有任何的猶豫和辯解,直接掏出手槍,將那名尿出來的手下射倒在地。
“現在夠了,尊敬的布濕迦羅。”
那名掠奪者在沼澤上拖出了十道指痕跡,但還是被布濕迦羅吞進了嘴里。
滿意的用長舌舔了舔嘴角上的肉屑,布濕迦羅狹長的喉管開始發出嘔吐聲,蠕動著的喉管將一塊閃爍著藍色光芒的骨頭吐在了地上。
“這是你的報酬,金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