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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二人,不需要弄得那么生分,安文勝,何至于此?”
聽安文勝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話,本來兩眼放光的老道士當即停手作罷。
以他對的安文勝的了解,這城隍一開口肯定沒好事,徒兒他剛才咳嗽的那一嗓子,反而提醒了自己。
到底是自家人,關鍵時刻能看的明白,想這安文勝大白天的突然出現在平安觀,哪里只是單單回來省親的,鑲金戴銀,原來是在引老道士上套。
先等等,我的事情還沒有處理。
與高于安的想法差不太多,在聽到安文勝拿出重金要老道士先同意時,項劍南也覺得這府城隍藏著壞心。
才去到首縣多少日子,這會就已經不甘寂寞了?回頭忽悠自己人。
他身上的那些掛件看起來是值不少錢,只是一上來就全壓,換誰都會在心里考慮一下,尤其是老道士。
師傅他這人是貪財了點,可是也絕不會因為錢財變得神志不清。
“此事必須你高于安親自出馬,當然還有小道長,其他人我信不過。”
說話時不避諱身邊的鬼差,命他們將黑傘打的再高一點,安文勝隨即衣袖一甩憑空變出一紙文書:
“剛到任上我就查出許多問題,那上任城隍,手腳看起來不干凈。”
“為官者,在所難免的事,自己能做到明明白白就行了。”
對安文勝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不怎么相信,想著城隍本就是吃著四方供奉,高于安伸手將文書接過。
放低姿勢與小道士一同觀看,端詳半天,師徒二人才再次抬起頭。
“寫的什么東西,一點都不看懂。”
“我也看不懂這一面,你們手中的文書,是我到首縣不久后發現的,我懷疑上任府城隍在強行塑造金身。”
金身還有強行塑造的?
被安文勝幾句話說的一陣發懵,想著反正看不懂文書上面的字符,項劍南在他說完話后直接放棄。
師傅他老人家也撐不久,這文書上面的文字,根本與大周朝無關,就是換做陳鏡玄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何以見得?”
將文書還與安文勝,不知道他從哪里得來的判斷,高于安說話時不由看向他身邊的幾名鬼差。
做為上任城隍身邊的差吏,他們多少應該知道一點,強行塑造金身可是大事,要瞞著手下鬼差,談何容易。
“老道長是在懷疑我們?”
見高于安將目光投向自己,問心無愧,大胡子鬼差當即做為代表說道:
“我等現今的座次皆是由府城隍安排,哪里有膽子對他進行隱瞞。”
“那上任府城隍強行塑造金身一事,我們幾位,確實一點不知。”
“道士我最近的眼神不是太好,你們幾位可千萬別誤會。”
見安文勝對著自己點了點頭,高于安緊接著開口繼續分析道:
“想要強行塑造金身可不簡單,若是沒有人幫襯著,絕不可能。”
“四方供奉本就連綿不斷,身為城隍,一般不大可能愿意冒這個險。”
“除非...”
“除非他等不及。”
“你是怎么發現的?”
“很簡單,只要將手中文書翻到背面,就會看到上面有一行小字,內容通俗易懂,但凡識點字的人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