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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平安觀后一路向東,身姿疲憊,能忍和尚和一眾師兄弟奔向縣城。
六名和尚的出現令保佛寺全員出動,迎接的僧人一路排到城門口,這種情況是能忍和尚等人沒有想到的,以至于在看到了空禪師之時,小半個縣城的街道都彌漫起一股奇怪的味道。
其中緣由只有了空禪師和能忍等幾人知曉,在將他們迎到保佛寺后,前幾天險些落入他們手中的住持了然,此時早已在大殿里坐著,閉口不提之前發生的一切,抿著笑意,支開眾僧。
“那老道士可曾說些什么?”
“還要帶和尚回伽藍寺嗎?”
開口像是在取笑能忍等人,坐在佛像下面愜意非常,了然怎會放棄這種機會,出家人雖講究六根清凈,但也不會永遠沒有怨氣,主要看對面是誰。
那天晚上自己被能忍和尚等人追的相當凄慘,眼下這幾人正無事發生的坐在他的面前,一眼就能看出在平安觀里吃了憋,相由心生,只是看著自己,迦藍寺的這群和尚臉色就不好看。
都是佛門中人,誰給誰面子。
“你我本是同宗,既然了然住持不同意,我們伽藍寺又怎會苦苦相逼。”
場面話自然會說。
要進入縣城前就打算好了,想著了然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樣,能忍和尚開口直接一筆帶過,他看到了空在旁邊眉頭隱隱不約,瞟了幾眼,不做搭理。
盡管現在身處保佛寺又如何,他和師兄弟們,有無所畏懼的資本。
“不知伽藍寺邀我師兄做什么?今天既然來了,還請諸位說個清楚。”
因了然想要接受的態度心中憋著一股子氣,性子一向比旁邊的住持師兄更具棱角,了空禪師隨即在一旁問道。
師兄那天回來時面如薄紙,這么多年,還是第二次看到他這般。
第一次是因為砸了師傅他老人家的佛珠,老和尚他當年塵緣未斷,手上的佛珠據說是一名老相好送的。
真實情況最后不知曉,反正在他倆動手之后,師兄被老和尚打的很慘。
那時候他的才三品修為,一身金剛境界,被師傅他老人家吊在樹上打的像猴子,若不是主持師伯在旁邊勸了幾句,這個被稱為保佛寺百年間與佛最有緣的弟子,估計要葬命在那個夜晚。
而第二次則是今次,回到保佛寺后,師兄他當著自己的面吐了幾口血。
做為師弟,自己絕對不能忍受伽藍寺的這種行為,菩薩還有三分脾氣,更何況久在塵世間顛簸的自己。
“阿彌陀佛,和尚我心中有愧,當時邀請了然住持,方式急躁了點。”
看出了空禪師想要對自己發難,不與他對視,能忍和尚極力壓著脾氣,他的性子不比了空禪師好,若是依著自己的真實想法,肯定是繼續請了然。
了空禪師的邀字咬的很重,這和尚心中帶著怒,出家人,性情不凈。
“當著佛祖的面,你敢發誓?”
本以為了空在自己說完話后會進一步發難,見他突然從蒲團上起身,能忍和尚等人同時抬起頭,卻見了空一指大殿佛像,語氣繼而冷的像冰。
出家人竟然直指佛祖,這說話的方式是從哪里學來的,此為大不敬。
“不可無禮,了空!”
因了空的突然舉動思緒受阻,見師弟狀態不對,了然立馬打斷道。
這和尚,眾人面前要注意自己的身份,都說了身上的傷勢與能忍無關。
主要是后面的事情沒說與他聽,修養的這幾天里,也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情,一直在后廂房修養,直到能忍和尚等人今天進城,自己才終于來了精神。
在佛祖面前發什么誓!此舉等于是在丟他們保佛寺的臉,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