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苓歪著頭想了三秒:“無聊!”
嘴上說著無聊,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很少笑,杜鵬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真好看。
“你這是要開到哪里去啊,差不多我們就回去吧。”見杜鵬飛拐上了黑魆魆的國道,月苓有些不安。
杜鵬飛笑笑:“帶你去一個,你一定會喜歡的地方。”
“什么呀,這都幾點了,晚上還回不回去了?”我被套路了?
“不回去了,我知道你最近很累,給你安排了一個完美的周末。”杜鵬飛道。
“你神經病吧,我換洗衣服都沒帶,還穿著拖鞋!”袁月苓叫道:“你想歪主意??”
“別緊張,我訂的是兩間房。”杜鵬飛故作委屈巴巴的表情:“你不要老是擔心我是壞人好不好?”
“調頭,我要回宿舍。”袁月苓道。
杜鵬飛假裝沒聽見。
“停車,不然我跳了。”袁月苓冷冷道。
“別鬧,我開的又不是霍拉拉。”杜鵬飛又開始瞎抖機靈。
袁月苓開始解安全帶。
杜鵬飛有些氣惱地踩了剎車,打著雙閃靠邊停下,沒有熄火。
“月苓,”他側過身,準備正面說服她。
袁月苓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又不太像暈車。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看見好幾個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當然,是來自周嵩的。
她給周嵩撥了過去。
“喂?月苓。”周嵩立刻接了。
“對不起,剛才我一直沒看手機。”袁月苓警惕地看著杜鵬飛。
“沒關系,你現在在哪呢?”
袁月苓張望著國道兩旁的農田,也不知道這是哪里,遂虛張聲勢:“……我已經共享定位給你了。”
杜鵬飛嘆了一口氣,輕踩油門,開始調頭。
“好,那我自己去吃飯了。”
“等等,現在幾點了?——都八點半了!你別吃了!”見杜鵬飛調頭了,袁月苓稍微放松了一些。
“啊?”
“你不是答應我,晚上八點以后不吃東西的嗎?”袁月苓壓低了聲音,饒是如此,杜鵬飛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可是……”
“好了我明天再跟你說,先這樣,拜拜。別吃了,忍一忍。”
袁月苓放下電話,對杜鵬飛道:“對不起,我……”
“不用說了。”杜鵬飛苦笑道:“我要是知道你倆已經好到了這地步,今天就不會來找你了。三個月比不上三年的,是在下輸了。”
“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袁月苓嘆道。
“你什么時候關心過我吃沒吃飯……”
“……”
“罷了,罷了!”杜鵬飛覺得身邊的女孩安靜地有些過分。
杜鵬飛扭頭看去,見袁月苓雙目緊閉,身體也癱在椅子上。
“怎么了?暈車?不舒服?”杜鵬飛戳了她兩下。
袁月苓兩眼翻白,臉色發紫,氣若游絲。
杜鵬飛的心里咯噔一下,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沒有溫度。
“臥槽,你可別嚇我!”
杜鵬飛看到袁月苓費力地張開嘴,口型似乎是一個“藥”字的開口,連忙伸手去翻她的包,卻沒找到什么速效救心丸,只有半盒吃過的媽富隆。
“醫院……最近的醫院……在鎮上。“杜鵬飛死死抓著方向盤,看著旁邊身體開始劇烈抽搐的女孩,生平第一次覺得這輛車的動力不夠用。
跑車如一道猩紅的巨雷,嘯叫著轟向大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