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袁月苓一看到周嵩,就像洋娃娃一樣伸出了兩只手臂。
“乖,又怎么了?”周嵩心疼地抱住袁月苓。
何思蓉翹著腿坐在一旁,把手上的面包放回桌子上。
啊,狗糧管飽,早飯省了。
袁月苓忽然又想到什么,一把推開了周嵩,冷臉將手臂擋在胸前:“你昨天夜里干什么了?是不是又在弄我?”
此時初升的太陽剛露出半個腦袋,袁月苓側面略微鼓起的臉頰,好似一個可口的包子,被朝陽的光輝渲染出一絲紅潤。
“我弄你什么啊。”周嵩急了,把昨晚的經歷原原本本說了一通。
“燒焦的味道?我也聞到了。”袁月苓也講了昨夜的情況。
“鬼壓床?身體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扭曲?”周嵩皺著眉頭:“沒有,我沒有。我是直接感覺摔了一下就昏過去了。”
“那應該是我最后摔下床引起的,對不起啊狗子。”袁月苓摸了一下周嵩的下巴。
媽的,旁若無人是不是?當我不存在是不是?何思蓉憤憤地想。
“還有,你說的鐘停在三點,我這邊也是……”周嵩說:“如果時間真的被暫停了,那你在走廊碰到的紅衣女人又是誰?”
袁月苓臉色變得慘白,提肛。
“啊哼!”何思蓉咳嗽了一下:“關于焦味這件事,我們寢室三個人都沒有聞到,剛才小朋友她們發微信說,別的寢室也都沒聞到。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們都睡死了。”
“應該不是。”周嵩說:“這應該是我們兩個人自己的問題——醫生怎么說?”
“可能是癲癇。”何思蓉說:“還在等進一步的腦CT圖出來。”
回想起早上發現袁月苓的情形,何思蓉到現在都心有余悸。
當時她起床上廁所,迷迷糊糊就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腳。
低頭一看,只見一個面目猙獰的人形,以難以置信的扭曲模樣,都不能叫躺,就那樣,在地上。
何思蓉當場嚇得魂飛魄散,一聲尖叫劃破靜悄悄的黎明。
還是小朋友冷靜一些,憑著衣服認定這就是袁月苓,安撫了何思蓉和學霸,又通知了學校和醫院。
一陣混亂后,何思蓉決定跟救護車來到了醫院,小朋友和學霸還是照常去上課。
一路上,何思蓉給周嵩打了好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只得打給胖哥,果然,胖哥說周嵩也躺在了地板上。
聽著何思蓉繪聲繪色的講述,周嵩與袁月苓面面相覷,還是想象不出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姿勢,何思蓉便站起身來,張牙舞爪地擺起姿勢。
“好了,可以了……”袁月苓出言阻止。
在場的三人俱是面露憂色,所有人都在想同一個問題:“這件事情與共生,到底有沒有關系?”
與“距離限制”相似的是,這件事情只部分影響到了周嵩,甚至沒有影響。
……
“誰是袁月苓家屬?袁月苓家屬過來一下。”一位戴口罩的護士走進來,招呼道。
“我!”“我!”周嵩與何思蓉同時答道。
袁月苓慘白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周嵩與何思蓉站起身來,剛要跟著那護士出去,卻被月苓拉住了袖子:“不管是多壞的消息,你都不可以瞞著我。”
“我瞞也瞞不住啊。”周嵩臉上掛著故作輕松的微笑:“你可以自己從我腦子里挖出來的。”
袁月苓一怔,望著他倆走出去的背影。
在去醫生辦公室的路上,周嵩碰到了那位給他開痛經寶的老先生,后者熱情洋溢地招呼了他,周嵩只得尷尬地點頭賠笑。
“你們認識?”何思蓉問。
“不認識!”周嵩收起了微笑。
待進了神經內科,他們見到的是一位大波浪的中年婦女。
她的手里拿著幾張A4紙打印報告:“坐。”
周嵩與何思蓉忐忑不安地坐了下來。
大波浪沒有看他們,只是對著電腦屏幕:“腦電圖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周嵩松了一口氣。
大波浪又道:“但還是不能完全排除。最新ILAE癲癇診斷指南認為,兩次以上的慣常發作,就可以確診為癲癇。不以腦電圖表現為標準,以臨床癥狀確診。”
“啥?啥意思?”
“意思就是,住院觀察幾天也行,出院也行,但如果再出現第二次發作,基本上就可以確診了。”大波浪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