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本想打電話給郁母,推了這件事,但想到那個黑手黨的夢,竟一直撥不出去。
這當然是自己騙自己——這是華夏,又不是意呆利,范熙只是舍不得而已。
“盼望,那哥哥問你點事情可以嗎?”范熙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說清楚:“你不想回答的話,可以不說,但別生氣。”
“我不能承諾不生氣,什么話該問,什么話不該問,你應該有這方面的意識。”
“……”范熙緊緊閉上嘴巴。
“行吧,就這一次,你問吧。”郁盼望想了想,嘆了口氣。
“你……以后,想要幾個孩子?”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盼望還是忍不住狠狠剜了他一眼。
“不知道。”郁盼望生硬地回答道:“順其自然吧,應該會很多。”
“很多……嗎?”范熙一驚。
“嗯哼。”
“那,有沒有可能,其中的一個,就一個,跟丈夫姓?”
如果這樣的話,母親應該容易接受一點。
郁盼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把一根舔干吃盡的棒棒從嘴里抽了出來:“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和我商量孩子叫什么了?”
“我不是那意思……你答應我不生氣的。”范熙連連擺手。
“我不生氣。”郁盼望的眼里閃過一道光:“但是既然你……想知道這些,我覺得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講清楚。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也不是我的未婚夫。還不是。
“就算你是,結婚以前,也請不要以任何形式觸碰我的身體。
“我母親或許很喜歡你,但她是我親媽,不是奴隸販子。如果最后我還是不同意,她是不會強迫我的。
“我愿意配合,是出于服從父母的孝心。所以,我會和你從朋友做起,哥哥。”
說到“哥哥”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
“但是你如果對著我,腦子里想的全是這種事,問的都是失禮的話……”
“你誤會我了。”范熙苦笑道。
盡管是誤會,自己卻沒法解釋。
母親的反對可不能讓郁盼望知道,否則她一定借勢下坡,高高興興地禮送自己出局。
沒想到郁盼望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實話。看來我確實誤會你了。”
范熙:“?”
說話間,二人走進地鐵站。
“堅叔今天還好嗎?”范熙沒話找著話。
“我們要去的地方,不能讓我家里知道,而且坐地鐵比打車快。”郁盼望解釋道。
范熙想問“所以我們到底要去哪里”,張了張嘴又沒有問,只是點了點頭。
郁盼望卻自己說了:“我們要去銀山區的海邊。”
“海邊嗎?”范熙眼睛一亮:“我還從來沒見過魔都的海邊呢。”
“近水樓臺總錯過,我明白。”郁盼望輕笑了一下。
倆人的氛圍略微緩和了一些,郁盼望又和范熙解釋道,他們的相處模式是每周見兩次面,一次在星期天的教堂,一次是平時的日常約會。
行吧,隨便你們怎么安排。
郁盼望問起了范熙的事情——他的大學生活,家鄉,童年還有興趣愛好,接著又講起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騎馬,還有滑雪!”范熙頗有興趣地說:“下次可以帶我去嗎?”
“看我心情,也看你表現。”郁盼望笑了笑。
“你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好像后浪。”范熙實名羨慕:“想要追你,就要先追上你,挺難的。”
“什么追不追的。”郁盼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強調道:“哥哥。”
二人一路上聊得還算不錯,換乘兩次以后,不知不覺就到了終點站。
“那,盼望,咱們大冬天去海邊到底干嘛呢?就一起看海嗎?”出站的時候,范熙問道。
“我要找一種驅魔儀式用的材料。”郁盼望認真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