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成績,寫書成績,鄰居……
我就是個笑話。
門鈴又響了一下。
到底是誰啊,這樣鍥而不舍的。
李言嘆了一口氣,跨過地上堆積如山的外賣碗和塑料袋,不情不愿地去開門。
門被打開,一位戴著鴨舌帽,叼著棒棒糖,面無表情的少女站在門外。
王夕沐穿著一雙白色貝殼鞋,過腳踝的白色短絲襪,再往上是白皙光滑的小腿肌膚……
“我是來打你的臉的。”王夕沐莫得感情地解釋道。
李言把左臉伸過去:“打吧,打完了就走吧。”
王夕沐冷笑了一聲,自說自話地脫下了鞋,光腳穿襪子踩上了李言的地板。
“別,別,地板上臟,我給你拿拖鞋。”
李言慌不迭地給王夕沐拿來一雙拖鞋,后者卻已經自顧地開始收拾房間里的辣雞了。
???
“愣著干嘛,來幫忙啊?”王夕沐說:“別讓我看不起你。”
李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著王夕沐一起收拾起來。
“幾年過去了,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王夕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笑。
李言沒有說話,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不,事實上,也不太需要壓抑。
因為他已經連忿怒的力比多也已經沒有了。
“當年初中你追我的時候,我不理你,你也是這樣要死要活的,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王夕沐的嘴角上揚。
李言真想把她打包團成一團,然后叉出去。
“那不一樣……”李言反駁道。
“有什么不一樣?”王夕沐反問道。
“我……”李言撓了撓頭:“初中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已經和你幾次正式道歉了,我們不是說好,誰都不再提了嗎?”
“是啊,你是不對,畢竟你讓我那么困擾,”王夕沐嘆道:“可是,你摸著良心捫心自問,不對的人只有你嗎?我,王夕沐,就沒有一點點不對嗎?”
???
李言擰目。
“我……明明也不討厭你。”王夕沐的聲音一下子低沉了下來:“就因為害怕同學們的嘲笑,害怕初中早戀被叫家長,才故意躲著你。看到你那么傷心,我卻硬著心,完全不為所動。”
“……”
“從小我就有自閉癥的傾向,父母帶我求訪了很多名醫,吃了很多藥。可是我……我卻把自閉癥當成一塊擋箭牌,心安理得地用這塊盾牌來防衛自己,傷害別人,肆無忌憚地發泄著自己厭惡人類的情緒……”
“……”
“難道我應該做的,不是積極和他人溝通,讓自己走出來嗎?可是我做了什么呢?我把自己關了起來……李言,我傷害了你,也傷害了其他很多人。”
“王夕沐……”
“野犬老師,我是玖沐,我是……玖沐三千代。”
“玖沐,你到底想說什么?”李言結結巴巴地說。
“我這只恐怖貓呀,想要野犬給我一個救贖他,也救贖自我的機會。”王夕沐伸手拉住了李言。
???
李言渾身一個哆嗦,卻下意識地捏緊了少女的手。
“可以嗎?”王夕沐的聲音仿佛夢囈。
“可……可以吧。”野犬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般。
“那,請多多關照了。”
毫無征兆的,柔軟的嘴唇貼上了李言的唇。
李言無數次幻想過他和林珊璞的初吻,但沒想到,他猜錯了結局。
初吻猝不及防降臨的時候,李言的大腦一片空白。
少女的唇很柔軟。
無視自通地,李言反手抱住了王夕沐,把她柔軟的身軀壓在身下。
“……不可以!”王夕沐喘著氣,推開了李言。
“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李言趕緊道歉。
“不,我的意思是。”王夕沐抿著嘴,將一縷頭發撥到了腦后:“你不應該先碼字更新嗎,反,派,惡,少?”
是啊,李言怔怔地想。
今天再不更新,就連下個月的全勤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