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長干啥了?”唐小潔問。
“你消息不是挺靈通的?不知道?”
老毒物又把對周嵩躺贏一切的羨慕之情,簡短地表達了一番。
杜鵬飛想說些什么,但是被卡得又咳嗽起來。
何思蓉為杜鵬飛接來了一杯溫水,杜鵬飛仰頭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啊,好像好一點了。”杜鵬飛重新在椅子上坐直:“虧你秦江堯還自詡算是個科學工作者,你以為什么事靠求神拜佛就能解決?
“要是都靠這個,你我還在林子里吃樹葉呢。”
“你想說周嵩是幸運星下凡嗎?什么好事天然就圍著他轉?咋,他是小說主角?”老毒物開始有些陰陽怪氣。
“空調的事,周嵩找過我。”杜鵬飛簡短地說。
“我說你那天怎么來學校了,不過你自己都沒能辦成的事,周嵩找你幫忙,你不但幫了,還把事幫成了?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我記得你倆的關系……嘿嘿,可不怎么好吧?”
“一碼說一碼,袁月苓的事上,是她袁月苓選擇了周嵩,而不是他周嵩贏過了我。但是在空調這件事上,周嵩的確令我刮目相看。”
“愿聞其詳。”
“他找到了一個支點,借了我的力,撬動了本來已經銹死的利益體系,達成了目的。”
“杜部長,咱能不賣關子了嗎?”
“你去問他自己吧,他想說,自然會告訴你,從我這,好說不好聽。
“總之,人活著是不能都說實話的,那樣的話,太丑陋了。”
杜鵬飛再次端起水杯。
老毒物陷入了沉默。
“唐小潔,今天這么好的日子,你怎么沒跟你的姐妹們玩去啊?”
也許是因為現在的氣氛過于尷尬,何思蓉突然問向唐小潔。
“哎呀,小潔也就是突發奇想,來湊個熱鬧嘛。”
“說起來,”何思蓉指出:“彌撒開始以前你說去上個廁所,然后就沒人影了。”
“不是啦,小潔回來以后,彌撒已經開始了,不好意思走來走去,就在最后一排坐下了呢。”
“對了,范熙呢?”老毒物忽然轉過頭說。
“你老管人家干嘛?”何思蓉說:“他和他的小女友出去了。”
“那咱們也別白來一趟,剛才那誰不是說二樓有冷餐會?不知道收攤沒有,去康康。”老毒物說。
也許是因為失去了共生,也許是因為失去了共生后對未來的不確定,暫別袁月苓后,周嵩一直被一種久違的饑餓感包裹著。
他順理成章地來到了二樓的餐廳。
餐廳的布置是典型的西式冷餐會,四周是座位,中間的長餐桌上各式餐點準備得頗為豐富,但是卻沒有什么人,這讓周嵩一度感到困惑,難道本地那些精打細算的老頭老太們信了福音就變得不愛占便宜了么?
不過當他回憶起那狹窄陡峭的樓梯時,就又釋然了。
餐廳里只有四個人在就餐,然后這四個人占據了餐廳的三個角。
剛才的何神父和郁盼望坐在一起,好像正在跟她交流什么嚴肅的話題,還時不時地瞟向餐廳另一角的大個子警察。
那個大個兒似乎已經完全放下了人民衛士的包袱,脫掉了警服外套,只穿著一件緊繃的包裹在結實肌肉外面的襯衣,吃得很歡快。
餐廳的另一角,離家出走的小男孩正在專心致志地試圖用吃剩的螃蟹殼子搭建一個機器人。
一邊取餐,一邊思量了一會,周嵩端著餐盤坐到了小男孩的斜對面。
這孩子莫名地和袁月苓熟絡,但袁月苓卻未曾和自己提起他過。
之前自己憑著共生帶來的自信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但是現在……
雖說只是個半大孩子,畢竟也比咱們小不了幾歲,周嵩想。
“餅子哪有螃蟹好吃?來一個?”小男孩倒也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