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范熙的噸位夠重,身形夠大,肌肉夠結實,陳警官手里卻是有家伙的。
一陣火花電流,范熙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地。
“喂,動我的人?你不要太過分了!”郁盼望叫了起來。
“自己養的狗不拴好了,跑出來咬人,我這還是輕的。”
陳警官把電警棍收回腰間,沖著何神父的肚子又是一拳。
“陳警官,適可而止了吧。”
杜鵬飛站了出來,伸手攔住陳警官。
郁盼望沒再理會這邊發生的事,只是蹲下身子,溫柔地親手把范熙扶到椅子上休息。
“你們一個兩個都想當好人是吧?好啊。”
陳警官沒有再去抽警棍,一把甩開了杜鵬飛。
“那我也當好人吧,當好人多輕松啊,坐著不動就可以了。
“你們這些人就在這里大眼瞪小眼,等斷水斷糧的時候,我再看你們的嘴臉。”
杜鵬飛沒吭聲,小心地將何神父扶了起來,抽出幾片紙巾,給何神父擦著臉。
何神父慢慢轉動著頭,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陳警官氣哼哼地,一屁股坐在角落里,雙手抱胸,扭過頭去,好像一個鬧脾氣的小孩。
小男孩剛從樓上下來,此時正兩眼懵逼。
那骨瘦如柴的男生與他圓臉的女朋友正在竊竊私語。
何神父知道,其實他倆都是比較支持陳警官的做法的,只是看著怒氣沖沖的杜鵬飛和范熙,也不想冒頭反對。
郁盼望那個強壯的男友雖然反對陳警官毆打自己,但也并不信任他,此時正是滿眼警惕之色。
郁盼望則站在剛剛丟了面子的他邊上,好像正在輕聲細語地哄他,看都不朝何神父看一眼。
何神父有些心寒。
郁盼望和杜鵬飛這兩個小鬼頭,都是何神父看著長大的。
神父不能結婚,沒有子女,一直把他倆當成自己的子女看待。
雖然何神父相當偏左,郁家極為偏右,杜鵬飛長大以后也游離于教會之外,但是大家私底下的關系一直都還不錯。
此時郁盼望的態度,深深傷了何神父的心。
還好,何神父看得出,至少杜鵬飛這娃娃還是真心關懷著老朽的……
這是何神父僅有的安慰了。
可是……
還有更重要的事。
何神父試著在心里祈禱,發現自己依然無法念完一句完整的禱文。
顯然,自己確實是被神拋棄了。
郁盼望說的話,其實一個字也沒有錯,何神父想。
我就是一個猶達斯。
只不過,我為的不是30塊銀幣,而是一個無辜者的性命。
我沒有做錯什么。
這時候,他看到剛才離開的周嵩和唐小潔,從教堂走廊里面急奔進來。
“大家聽著,我和周嵩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密道,也許有可能通向教堂的外面!”唐小潔大聲宣布:“哎,你們這是怎么了?”
“我尊敬那些敢于付出代價改變命運的人。愚者,你比那些整天只會祈禱,希望別人施舍的人,更有資格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