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物插嘴道:“用福爾馬林液處理的那種?”
“不是。”郁盼望說:“那是一位華夏殉道圣女的遺體,死于意合團的刀下,當時只是草草地刨坑掩埋了,過了十幾年被重新發掘出來,遺體絲毫沒有損壞,仿佛剛剛去世一般。”
眾人一片嘩然,各自議論紛紛,心里的想法都是“你吹牛逼吧你”。
“但是何神父從來不讓人進去那個密室,而且也從來不向信徒宣講。”郁盼望補充道。
何神父連忙解釋:“那畢竟是至圣之物,而且歷史很久了,出了問題我向上向下都沒法兒交代,而且這年頭也沒什么人真的相信圣物的力量了。”
“據我所知,可不是這樣。”郁盼望道:“我查閱過很多相關文獻,百年前這里打過仗,這咱們都知道。
“海對岸的敵人一度攻陷過這座城市,這座教堂也曾被敵人占領,一個月以后敵人撤走,一群孩子和一個神父,被人在那個供奉圣髑的密室中發現,奇跡般的還活著。
“神父說,他們是被圣髑的神力加護,才得以在這么長時間里存活下來。
“本堂的圣髑神力在當年一度名聲鵲起,現在這座教堂能有如此的規模,也是憑借當年信徒的捐贈和教廷的撥款。
“這是一個奇跡,沒有圣髑的力量,他們是怎么被困密室幾十天活下來的?”
“圣物靈不靈驗先不說,”老毒物若有所思:“打仗的時候,牧師就是被困在那里出不去的,不就是說真的沒有出口?”
人群開始失望嘆氣,沮喪地準備四散休息。
“等等。”杜鵬飛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說的那段事我不太了解,但我在本地的戰史博物館,曾經了解到這樣一件事。”
“你說說看。”何思蓉的眼睛里放出了光。
“郁家小妹說起的那場戰爭之后過了五年,這座城市再一次被海對岸的寇匪攻陷,而且這一次,他們一呆就是八年。”
“這誰不知道啊?你看他們現在還敢蹦噠嗎?”人群里不知道是誰在陰陽怪氣。
“當時這座教堂曾經在敵人的攻勢下,被作為守軍的堡壘使用。
“記錄里說,當時敵人已經完全攻陷了周邊地區,他們因為不想付出更多傷亡,所以與教堂內的守軍談判,承諾只要他們投降,就可以作為戰俘活下來,日后可以交換給我國政府。
“但是敵人不知道,當時教堂里還庇護了一群女子學校的學生,守軍軍官考慮到她們的安全,一直在拖延,但是由于戰局已經完全崩潰,他們等不來援軍了。
“后來這支部隊還是投降了,但是重點不在他們,而是那些學生。
“我在一本回憶錄中看到過這樣的敘述,當年一群女學生被困教堂,教堂的守軍進退維谷,后來守軍通過電臺跟當地活動的地下組織取得了聯系,之后這些學生通過教堂地下室的密道撤出了教堂,被地下組織的人接應走了。
“雖然寫回憶錄的人,只是一個沒有什么成就的普通人,也沒有記載清楚是哪個教堂,軍隊的軍官是誰,但是我覺得這中間搞不好有聯系。”
杜鵬飛結束了自己的發言。
“你是說……”老毒物搔著下巴,欲言又止。
“會不會第一次戰爭以后,被困過的神父長了心眼,在教堂修繕擴建的時候,修了可以出去的密道?”何思蓉拳擊掌心,恍然大悟。
“很有可能啊!”唐小潔也興奮起來。
“那還等什么,去找出口,怎么也要試試。”老毒物振臂一呼,人群立即開始蠢蠢欲動。
“那里不能去,沒有出口,你們怎么就不信呢……”何神父捶胸頓足。
杜鵬飛扶著何神父重新坐下:“好了,何神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您也就別堅持了。您不愿意,我們能理解,您不想去也沒關系,但是現在不是講究那些的時候了——地下室的鑰匙在哪?”
“你,連你也!沒有鑰匙,我不知道什么鑰匙!”
何神父憤然起身,緊跟著就被人一腳從側面踹了個跟頭。
是陳警官:“你還來勁了,非得吃點苦頭是吧?”緊接著又是一腳。
何神父在地上被踢得打了個滾,痛苦地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