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盼望則是一副“早在我所料之中”的表情,只是把翹著的雙腿交換了一下。
……
……
陳警官拿涼水潑在袁月苓的臉上,周嵩也隨之悠悠醒來。
“淡水資源有限,咱們應該省著點。”小男孩抱怨道。
“外面那么多雪,說什么淡水資源有限。再說,我們不會再困在這里太久了。”陳警官在袁月苓的面前蹲了下來。
“放開我。”袁月苓無力地試圖掙脫身上的繩索。
“這一晚已經太漫長了,吾妻,”陳建明的面龐在快要燃盡的篝火前,忽明忽暗:“節約一點時間吧,你為什么要殺害唐小潔?”
周嵩沒有聽到那聲輕微的“吾妻”,只是倚靠在范熙的身上,一邊撫摸著自己腫起來的臉,一邊打量著眼前被捆起來的愛人。
看著看著,他又對陳建明投去仇視的目光。
你憑什么打我的老婆?
周嵩盤算著從背后過去放倒他,又不吃槍子的可能性。
話說回來……
整整一個晚上,好幾個小時,袁月苓就這樣穿著一身Lolita混在人群中間,竟然沒有一個人起疑心……
此事初看頗為怪異,仔細想想,其實也合理。
因為這唐小潔與袁月苓,相貌本就八分神似,身高差也不過三四公分,體型也都一般纖瘦。
向來素面朝天的袁月苓,學著唐小潔化了濃妝,大多數時候都戴著口罩,教堂停電以后,她又一直待在暗處,少言寡語……
其實,若是有心懷疑,自然不難看出破綻。
只是“袁月苓”死后,眾人皆一片混亂,大多數人想的都是如何逃出生天。
既然沒往那方面想,自然也就很難發現了。
“你為什么要殺害唐小潔?”陳警官又問了一次。
“我沒有……”袁月苓虛弱地反駁道:“我不知道唐小潔是誰殺的,我轉了一圈回來以后,就看到唐小潔……”
“嗯,你想告訴我,你看到唐小潔的尸體,然后脫下了尸體上的衣服,給自己換上,又給尸體穿上自己的衣服。”陳警官點頭道:“我們局里每次新分來的小年輕,第一次出現場見尸體,不吐的都是百里挑一了。”
“不是,不是,”袁月苓用力搖著頭:“我們是之前就換了衣服,是唐小潔提出的,我們要和周嵩玩一個惡作劇游戲……”
“呵呵,你們覺得這故事編得好嗎?”陳建明抬頭看向眾人。
大家雖然不說話,但心里多是大搖其頭,覺得頗為牽強。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陳警官道:“發現唐小潔身亡以后,你為什么要冒充唐小潔,誤導大家認為死者是你自己?”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袁月苓說:“為了躲你!”
眾人皆一怔,心想這又是什么展開?
袁月苓給大家講了她和周嵩初見陳建明,陳建明就一直刁難她的事情。
接著,她又講到,共生解除后,自己在教堂外的小巷子里支走了周嵩,見到陳警官的反常舉動。
“他就這么把我按在墻上,然后一本正經地跟我說,”袁月苓有點不好意思,吞吞吐吐,邊想邊復述道:“與我形影不離二十年的妻子,竟然不認識我……
“陳警官還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比如什么,這二十年來,你知道我是怎么過的嗎?現在,你準備另結新歡嗎?什么什么的……”
“我這輩子就談過周嵩一個男朋友,他口口聲聲說是我的丈夫,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袁月苓越說越順暢:“你們說,他的這種行為,不就是性騷擾嗎?我當然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