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嵩抬起頭,看到周圍的一切都在變形,扭曲。
它們如同被卷入旋渦中一樣,吸進了袁月苓的腳腕中。
接著,他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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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嵩睜開眼睛,茫然四顧。
“他們醒了!”一個興奮的聲音,還帶著異國腔調。
他身處在一個小房間內,被繩子捆著。
在他的對面,袁月苓也被捆縛著,睜開了眼睛。
趙神父滿頭是汗地癱坐在沙發上。
一個鷹鉤鼻子的老外正在依次為二人松綁。
“你們還記得發生了什么嗎?”那老外用生硬的漢語詢問道。
“我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袁月苓從繩索的捆綁中釋放出來,輕輕甩著自己的手,看著墻上被打破的玻璃窗。
“我……也是……”周嵩說。
“還記得你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嗎?”老外又問。
“我們在來的路上遇上了一個警察……”周嵩陷入了回憶。
“根本沒有那樣一個警察。”聽了周嵩的大致敘述,趙神父費力地站起身來。
“你們兩個是自己來到教堂的,并沒有一個警察和你們一起。
“在教堂門口迎接你們的也不是何神父,是我。
“事實上,何神父今天身體不舒服,一直在自己房間休息,沒出來過。”
“好像……是這么回事。”周嵩的記憶有些復蘇了,兩段平行的記憶交疊在一起,讓他有一種“自己仍未醒來”的錯覺。
“我……好像想起來了。”周嵩慢慢地說:“我在門口看到了胖哥……在做……招待?
“本來想打個招呼,但是人太多擠不過去……
“盼望……沒有來……也聯系不上。”
“對,當時我打電話給老許,才知道郁家也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到處在找女兒。”趙神父點頭道。
“然后,我和月苓一起參加了圣誕節的……彌撒?”周嵩繼續回憶道:“彌撒是您和這位……胡安神父?一起舉行的。”
這鷹鉤鼻老外便是胡安神父,西板鴨人,他是OpusDei(主業團)的成員。
“我也……想起來了。”袁月苓開口道:“進了教堂以后,我還看到杜鵬飛跪在告解亭前懺悔。
“當時我和周嵩還吐槽了好一會,然后找了一個他看不到我們的地方坐。
“參與完圣誕彌撒以后,您和胡安神父把我們帶到了三樓的一個小房間,驅魔儀式就是在這里舉行的。
“我被綁著坐在椅子上,聽著聽著,竟然睡著了。”
“我……我也是。”周嵩說。
他夢見自己和袁月苓在去教堂的路上,被一個大個子警察攔下了,要查袁月苓的身份證……
所以,后面發生的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境嗎?
可是,一切都是如此真實……
“對了!他們沒事吧?”
“他們?”
“唐小潔、秦江堯、何思蓉他們啊!還有胖哥跟杜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