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熙不知道郁盼望昨晚在學校里的遭遇。
范熙也不知道郁盼望不知道昨夜在“大幻象”里發生的一切。
他就好像瓊恩雪諾一樣,什么都不知道,只得胡思亂想地猜。
“我當然沒問題。”杜鵬飛拍著胸脯說。
“我……也沒問題吧,”老毒物猶疑地說:“只要身體方面沒有后遺癥。”
“這個您放心,”那個平頭小年輕工作人員趕緊說:“如果有什么問題,后續的費用方面,我們這邊都會承擔的。”
?他們在說什么呢。
“范先生,您呢?”平頭又轉向了范熙。
“啥?”
那平頭重新說了一遍,大致意思是,平安夜晚上,教堂里無緣無故昏過去三個人,被送醫,若是被當局知道,可能會定性為突發公共衛生事件。
“到時候,教堂那邊會非常難做。而且,何神父昨天晚上也忽然死在自己的房間里……”杜鵬飛看范熙還是有點懵,幫忙解釋道:“所以,如果我們三個沒什么大礙,就先不要伸張了,免得教會遇到麻煩。”
“哦,可以吧,沒所謂。”范熙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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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唐小潔來說,每天最難熬的時刻,就是早上醒來的時候。
伴隨著睜眼,隨之而來的就是無邊的絕望感。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生活,究竟還有什么可期待的。
像太陽一樣,發出閃耀之光去照耀別人。
也許,到頭來只是為了掩蓋內部的黑子。
出于對這種絕望感的逃避,唐小潔越睡越晚。
好像只要不睡覺,就可以人為地推遲第二天的來臨一樣。
圣誕夜的晚上,她一宿沒合眼,陪著自己的父親和他的那些老友,在KTV通宵了。
本來是想去匯南教堂湊熱鬧來著。
結果半路收到了父親的微信。
沒有怎么猶豫,她就奔到了自己唯一的親人身旁。
12月25日清晨,唐小潔把手機充上電。
剛開機,周嵩的電話就進來了。
“喂……周公子……”
“……”
“你怎么忽然想得起來給小潔打電話了,不怕你家月苓吃醋了?”
“……”
“沒有,我好得很。”
“……”
“沒事,我能有什么事?”
“……”
“教堂?什么教堂?小潔又不是教徒,去什么教堂?”
“……”
“昨天是一瞬間產生過去教堂的想法啦,不過最后陪我老爸去了。”
“……”
“行,說好了,不許耍賴。”
唐小潔放下手機。
司機從前方的后視鏡中看著她:“小姐,是先回學校嗎?”
唐小潔伸了個懶腰:“不,直接去沙川鎮,我看看那個別墅。”
“是,小姐。”
冬日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灑在車子后座的沙發上,照耀在唐小潔光潔的鎖骨上。
她向車窗外望去。
雪,已經開始融化了。
天,亮了。
——第二大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