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苓……”周嵩的鼻子酸酸的。
他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不再自私地,把真實的你,視為需要挽救和改變的對象。
“我愿意相信你之前對我做的所有行為,都是出于純粹的愛。
“所以,請你承認吧,承認你做過那些事,就好像在教堂里對神父承認一樣。
“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我的人,也是你的人,只要你……別去拿別人的東西就好……”
“袁月苓……”周嵩說。
這會是個陷阱嗎?這會是釣魚執法嗎?
不,僅僅是有這種想法,都會是對少女這番真誠的褻瀆。
“如果你再對我說謊,我會很失望的……非常非常失望……”
在一番甜蜜的告白結尾,袁月苓發出了警告。
……
手持佛珠的老太太投來了厭惡的神情。
“又是他們兩個。”老太太看著這對在公交車上旁若無人激吻的年輕男女,嘟噥道。
少女的腳上沒有穿鞋,純黑的雙足踩在男生的鞋面上。
“媽,認識?”旁邊的中年婦女問道。
“在六院把病房弄得烏煙瘴氣的就是他們啊,后來我就換病房了,你忘了?”
……
“月苓。”一番熱吻結束,周嵩推開了少女。
他雙手按住了袁月苓的肩膀:“你看著我的眼睛。”
“嗯。”袁月苓認真地看著周嵩的臉,準備接受他的懺悔。
“我聽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非常感動,非常,非常,非常感動。
“我已經覺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但是,那雙鞋子,不是我拿的。”周嵩舉起三個手指:“以圣父,圣子,圣神……還有圣母她老人家的名義。”
袁月苓一驚。
“我之所以丟掉那雙鞋,就是因為,既然有人拿走了它,就不知道他對它做過什么……”
袁月苓一陣惡寒。
“那這些呢?”少女好像想起了什么。
紙箱子被美工刀切開,周嵩半跪下來,檢視著其中的物品。
最終,他拿起了這本相冊。
“月苓,你會攝影嗎?”周嵩平靜地問。
“不會……只會用手機拍。”袁月苓說。
“我也是。”周嵩站起身來,扶住了頭頂的抓桿:“如果我真的會攝影,那么你也應該共享了這個技能。所以,我說我不會,這一點對你來說很好驗證。”
袁月苓默默點了點頭:“不用了,不需要驗證——我說過,我要信任你。”
接著,她又重復了一遍胖哥的話:“有沒有可能是王聰明的呢?畢竟這是他的床。”
“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我傾向于不是,”周嵩回答道:“王智為什么會把這些東西留在自己的床上?王智不怕被人發現后社死么?他是個要臉的人吧?”
……
公交車在沙川站的站臺前停了下來,七八秒后,又開走了。
袁月苓一手扶著周嵩的肩膀,靠著站臺的牌子,穿自己的短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