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文不取。”周嵩從懷里掏出一串玫瑰經念珠遞上去:“每日誦念玫瑰經可改善,念法這個小紙片上有,還有這個卡片的背面是我的微信,有什么問題再聯系我。”
那搭訕男狐疑地看著這張卡片上的“國際驅魔人協會見習驅魔人周嵩”的字樣,表情更加迷惘了。
“如果你周圍有搞占卜的,玩塔羅牌的,筆仙的,或者其它玩弄邪術的人,盡量阻止他們或者遠離,更不要參與。”周嵩一臉嚴肅地叮囑道。
“謝……謝謝。”他結結巴巴地說。
“還有,謝謝你喜歡我女朋友,眼光不錯。”周嵩一把將扇子收了起來:“我們還要去玩,恕不奉陪,月苓,走了。”
“哎……哎?”
粥莊的水流寬敞,還能劃船,是真正的小河。
垂楊裊裊,一船撐出綠蔭,穿過橋洞,是古鎮居民黝黑的臉龐。
“狗子,我很好奇,現在的你,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樣的?”袁月苓蹲下身來,撩著河面。
“不就那樣。”周嵩淡淡地說。
“能看見那些東西……應該很可怕吧?”袁月苓憂慮地說。
“空氣當中到處都是病菌,病毒和漂浮的顆粒,會很可怕嗎?”周嵩道:“只有會讓人生病的那些,才值得關注。驅魔人不是獵巫人,到處捕獵魔鬼,哦,不是的,我們只治病救人。”
“你現在說話的方式越來越像你師父了。”袁月苓笑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樣子的?”
周嵩躊躇了一下:“你和盼望,頭上籠罩著一層相同的黑霧……我和胡安一直在試圖撥開迷霧中的真相,把這狗娘養的月神揪出來,但是……每一次感覺接近了,牠就又退了一步,始終摸不到……”
“不要緊,”袁月苓溫和地安慰道:“有真十字架護身,牠拿我沒辦法,只要知道你還在不斷地為了我努力,我心里就很開心了。”
“嗯,”周嵩默然道。
“話說,你跟胡安學習才幾個月,就已經有陰陽眼了,國際驅魔人協會這么厲害的嗎?”
“不是,”周嵩苦笑道:“師父說我這是千萬中無一的天賦,就算是師父他自己,也只能很模糊地去感受邪惡的存在……”
“嗯,不過狗子,”袁月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在學校里,少管閑事,已經有人跟學校舉報你了,說你……”
“我知道,”周嵩淡淡地說:“我有在注意這個問題了,但是,看到需要幫助的人,還是忍不住……總沒法放著不管啊。”
“狗子,你就是……”袁月苓斟酌著詞句:“心太好了。”
“驅魔人總是要一邊跟邪魔戰斗,一邊跟不信者周旋的,習慣就好。”周嵩故作輕松地說:“而且,現在一般也沒人敢動我。”
“可別盲目自大,”袁月苓慌忙提醒道:“區區一個代理學生會長而已,越是公眾人物,翻車的時候越是容易摔得鼻青臉腫。墻倒眾人推可不是說著玩的。”
“知道了知道了。”周嵩的手機響了一下,他低頭察看,是剛才的那個搭訕男加他的微信。
“對了,”周嵩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干嘛對那男的態度那么粗暴?”
“那不然呢?”袁月苓反問道:“我跟別的男的保持距離也有錯嗎?”
“當然沒錯,”周嵩在屏幕上敲著字:“我的意思是,禮貌友好地回答人家,你有男朋友了,就行了。”
“那結果還不是一樣?”袁月苓不以為然道。
“用友好和愛,去回報每一個對你善意的人。”周嵩勸道。
“最近又沒少跟我代母聊天吧?”袁月苓揶揄道。
“我知道世界很險惡,每個人都要學習保護自己,而且人與人之間也應該有著必要的界限,”周嵩解釋道:“但是我始終希望,我周嵩的女人,是一個對他人心懷善意的人。
“我知道你過去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們之間才有了那么長久的,那么多的,不必要的摩擦。”
“你又開始了。”袁月苓噘嘴道。
“首先,你把搭訕的人默認定義為壞人,就是不對的。”周嵩道:“你看,我和你成為同班同學,那是‘恰好’,我有條件以同學的身份慢慢接近你,但是假如我沒有和你考到一個學校,我也是在粥莊的水鄉無意中看到你,愛上你呢?我該怎么向你表達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認識你而已?”
“那就是我倆沒緣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