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這么晚?我和謝可馨都等你——”突然,有個操著濃重廣冬口音的男人來到袁月苓身旁,還在她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
袁月苓沒聽清帶著濃厚口音的“謝可馨”三字,嚇得一哆嗦,手機脫手在空中接了幾次,總算沒有摔在地上。抬頭再看來人,是一張英俊但陌生的臉。
對于被搭訕,袁月苓并不陌生,面對這類情況,她從來沒有準備過呵斥以外的預案,今天也不會例外——
那男人卻一臉尷尬地連連擺手:“不好意思,我弄錯了,抱歉抱歉。”他邊道歉邊后退,退出5米開外,見袁月苓還是沒啥反應,就裝作無事發生顧自走開了,只留下袁月苓捏著半根火腿腸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如果是在平時,袁月苓或許會判斷這個人是真的認錯了人,可是今天,她不太自信。她迫切地想要驗證這是一個“看背后想犯罪,看正臉想撤退”的活例子,來說服自己放棄這個向唐小潔學習的荒唐念頭。
這個男人身材高挑,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倒也不難找。
他左顧右盼不時看時間,似乎確實在等人。
袁月苓站在不遠處的黑影里假裝逗狗,眼睛卻盯著那個男人。
好了,來了。
對于真的認錯人的可能性,盡管渺茫,袁月苓也做了預判:也許是著裝的風格,也許是身形樣貌,甚至有可能是狗撞衫了,但是她萬萬也沒有想到,這男人等的人,是唐小潔。
為什么唐小潔會出現在這里?她不是回搵州了嗎?她不是一直在爬山旅行,沒空見周嵩嗎?她回來為什么周嵩不知道?為什么會來見這個男人?
一連串的問號充滿了袁月苓的腦子,但她還是很快理清了思路,抓住最關鍵的一個疑問:這是不是唐小潔?
袁月苓略知化妝品的威力,這么遠認人靠看臉是不準的,而如果湊近去甚至直接打招呼,自己這身打扮怕不是自爆卡車?難道放狗試試?
幸運的是,就在袁月苓躊躇間,第二個女人的出現讓疑慮得到了解決。
是小朋友,她熱情地和先前的男人以及唐小潔打了招呼——這次100%不會認錯了。
唐小潔居然背著周嵩出來約會別的男人?
這是欺騙!這是背叛!這是赤裸裸給周嵩戴綠帽!
狗子啊狗子,你居然為了這么一個女人,這么一個謊言癖,遲遲不和我復合?我再怎么樣,就算你現在這么對我,我也從來沒找過別的男人吧?現在你該知道糟糠之妻的好了——等等,誰是糟糠啊?
袁月苓心里瘋狂吐槽著,意識到這是絕地反擊的最好機會。
她想要馬上給周嵩打電話,轉念一想,目前的情況最多只能算是唐小潔回來沒有跟周嵩說實話,就憑她平時給周嵩灌迷魂湯的本事,搞不好不但翻不了盤,還要被倒打一耙。
拿賊拿贓,捉奸成雙,袁月苓認為自己需要更多的彈藥才能有打贏這一仗的把握。
于是,跟蹤派周門袁氏月苓,開始了她下山以來的第一次正式行動——之前拿師父練手不算。
其實她很擔心唐小潔他們去那種收門票的酒吧,因為她真的付不起門票。
那種不收門票或者女性免票的酒吧,她就更不想進去了。
幸好,唐小潔一行人進了一家比較清靜的西餐廳,還挑了靠窗的座位,袁月苓對此感到滿意。
“俗話說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袁月苓藏身在唐小潔他們吃飯的那個窗口街對面的陰影里,惡狠狠地咬了一口火腿腸,因為她快被周嵩餓死了。
人家坐著我站著,人家飽著我餓著,人家吃著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