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搖了搖頭,她倚坐在柜子上,兩條細白的腿屈攏著,小臉也埋在臂彎里:“你幫不了我的,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我要離開他們!”
最后一句話她說的斬釘截鐵。
張繁弱虎軀一震。
來了,
他心靈雞湯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你說的他是你的家人嗎?”
“……”
金發女童沉默著,沒有回答。
張繁弱心里頓時就有底了,他語氣變得一派溫柔:“你一定是誤會了,沒有父母會不愛自己的女兒,你——”
“閉嘴吧!你個笨小孩!”
特蕾莎猛地抬頭沖他吼道:“如果你從出生起攏空見不到自己的爸爸五次面,你會比我更恨他的!!”
說完她喘著粗氣,
像一只憤怒的幼獸。
“……”
張繁弱感覺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
娘的,說起這個他可就不困了。
“我沒見過我爸爸。”
他小臉有些愁苦:“他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
特蕾莎那邊動靜小了點。
“我也沒見過我的媽媽。”
“你騙人!”
她忽然激動起來:“剛才那個不是你媽媽嗎?”
“不是哦。”
張繁弱很有耐心的解釋道:“如果你懂中文的話,你就知道我對她的稱呼是夫人。”
“……”
特蕾莎消停了。
夫人在她們那里有一層意思就相當于國內的阿姨,所以她還是能理解的。
此刻她小臉上將信將疑。
直覺告訴她張繁弱沒有騙人,但她又不敢相信他會這么慘。
“所以啊……”
張繁弱輕嘆口氣:“你比我已經幸運太多了,可以不要再鬧了嗎?”
特蕾莎有點遲疑。
她想說這不是一回事,但是她心底的善良勸誡她,在一個這么慘的弟弟面前還是不要說這種話了。
張繁弱真的沒有說謊。
雖然他自揭傷疤的本意是勸解特蕾莎,但他所說的話也沒有半點摻假。
從前世到今生,他對親生父母的印象真就只剩下一個符號了,從沒有擁有過,所以也就習慣了。
只是偶爾說起的時候。
無論年紀多大,內心總有股淡淡的酸澀。
“跟我走吧。”
他向特蕾莎伸出手:“不管你的父親怎么樣,但是現在有很多人在擔心你,我和很多你不認識的陌生人找了你一下午,你應該讓他們早點放心,對吧?”
“……”
特蕾莎猶豫著將手遞給她。
二人鉆出了隔間,這時候的特蕾莎聽到鬼屋里的音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身子也向他靠了靠。
“你是一個人進來的?”
張繁弱感覺有些好笑:“你一個人進來的時候怎么不害怕?”
特蕾莎皺緊好看的眉頭。
“我沒有害怕!”
她強調道:“我只是有點冷,你明白嗎?!”
張繁弱也不去揭破她。
二人就這么走了會,張繁弱攙扶著有些虛弱的她,后者過了會忍不住扭頭過來:“你今年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