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繁弱氣鼓鼓的坐了回去。
秦晚臺看了三個人一眼,也感覺到了火藥味,至于火藥味的源頭自然就是自家的傻閨女了。
“莫忘歸……”
她湊過去小聲威脅道:“你今天吃錯什么藥了?給我老實一點聽到沒。”
莫忘歸難過的想哭。
之所以不是委屈的想哭,是因為她自己知道自己不占理。
哭是不可能哭的。
她莫寶寶長大了以后就沒掉過眼淚,更何況宿敵就在對面,豈能主動示以軟弱?
咕嚕咕嚕——
又是一杯紅酒牛飲下肚。
到后面秦晚臺已經不給她倒酒了,莫忘歸也不鬧,扒著碗哐哐干飯,腮幫子鼓鼓的,一邊如倉鼠般咀嚼,一邊低著頭死盯著碗沿,仿佛那里有她的殺父仇人一樣。
飯桌上的氣氛注定回不去了。
要不是白幼貍在旁邊,這會秦晚臺早就按捺不住想教訓她了,等到吃完飯莫忘歸上了樓,秦晚臺咬牙切齒的收拾著碗筷,動作麻溜一看就是想快點弄完快點進入獵殺時刻。
白幼貍在旁邊幫著她的忙。
趁此間隙,張繁弱悄悄趕往樓上,到了莫忘歸門口他有條不紊的敲了敲門。
嗯哼?沒動靜?
他清了清嗓子,小聲喊道:“莫姐姐,是我,你開一下門。”
過了片刻。
咯吱一聲,房門開了。
里面的莫忘歸圍著浴巾,頭上戴著浴帽,頭發和臉上都濕淋淋的不斷有水珠往下掉。
“你來干嘛。”
她聲音冰冷冷的,本來清冷的臉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酒,昏紅從眼眶一直到臉頰、脖頸乃至胸前的大片肌膚。
張繁弱之前是想發脾氣的。
但是來到樓上他已經冷靜了很多,這會更是擠出笑臉:“來看看你啊,莫姐姐你剛喝了酒要不要喝水?”
他將杯子舉了起來。
莫忘歸眼神一陣閃爍,最后接過杯子沒喝,轉身走進房間里:“我不渴,還有之前已經說好了,你以后別叫我姐姐,我也不會再抱你親你了。”
說完她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張繁弱回頭這一路走過來的痕跡,一連串的水印腳丫子,莫忘歸從浴室出來擦都沒擦,水珠就順著白皙修長的腿一路流淌到地上。
這醉的不輕啊。
張繁弱在心里嘆了口氣,走過去又將水杯從她手里拿起來,遞到她嘴邊就跟哄小孩似的:“算我錯了好不好,別生氣了喝點水吧。”
想想他也是夠賤的。
之前在沙發那邊跟她置什么氣呢?不就兩句話隨便哄哄的事兒嘛,拖到現在還是沒省掉。
莫忘歸皺著眉頭喝了兩口水。
然后將頭一撇,雙手抱在過分平坦的胸口前:“我沒生氣,我哪敢生氣,這個家里你才是老大,我什么都不是,你是哥哥我才是妹妹,以后我叫你哥哥好了。”
“……”
張繁弱緩緩唬起小臉:“你再這樣等會秦姨要上來打你了,我剛才看到她收拾東西收拾的很快,很迫不及待的樣子。”
莫忘歸身子一抖。
她胸口起伏一陣,臉上更冷了:“打吧,反正你和她都討厭我,打死我好了,打不死我明天就搬走。”
她這會已經喝醉了。
喝醉了的人,說的多半都是第二天起來想自己抽自己的胡話,明白這點的張繁弱不準備和她講什么道理,只想趕緊哄好她趕緊讓她消停,不然秦晚臺一來她就真要挨打了。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他川劇變臉又一副好小孩的樣子:“莫姐姐,你別鬧脾氣了,趕緊睡吧好不好?明天起床我再給你道歉。”
莫忘歸這會身上都快干了。
就是頭發還濕乎乎的,酒意也沒有退去的跡象:“不用道歉,你沒做錯什么,只是錯在我不是你的姐姐。”
“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