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直接側身過去,用后背隔絕了何嬋的目光。
過了會。
“嘶——”
“嗯——”
身后傳來一陣壓抑中帶著痛苦的聲響,張繁弱心里有點忐忑,何嬋這個壞女人是不是又在套路他?
最終,
心里的擔心還是占據了上風。
張繁弱回過神,爬到何嬋身邊看了眼,發現她柔美的臉龐爬滿了痛苦,此時正用手捂著嘴,緊閉著眼睛努力不讓聲音發出來。
“何姨?”
張繁弱有點慌了,這看上去不像是裝的啊,便連忙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何姨,你怎么了?頭疼嗎?”
何嬋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原本緊皺的眉頭松開一點,但眼神卻顯得我見猶憐。
“…嗯。”
她本就柔的聲音更是軟的不像話,給人的感覺甚至像是奶貓:“頭疼…難受…”
張繁弱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這是下意識反應,他只感覺溫度挺正常的,其余也摸不出個所以然來。
“藥呢?”
他兩只手輕按著何嬋的太陽穴,想以此替她緩解痛苦:“你的藥放在什么地方了?我去拿給你。”
“……”
在他并不精湛的手法面前,何嬋臉上的痛苦消退了很多,轉而瞇著眼睛躺在他懷里,若非粗重的鼻息張繁弱簡直以為她快要睡著了。
“何姨?”
張繁弱手上沒敢停,小聲的問她道:“好點了嗎?藥在什么地方你先告訴我啊。”
“…藥?”
何嬋的聲音微微高了一點,然后手忽然撫上他的胸膛:“不是在這呢嗎?”
“……”
張繁弱手上動作停了。
得,又被套路了,這個世界就不能對他這種心善的孩子好一點嗎?真是氣抖冷啊,在一次次欺騙中他張四歲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
張繁弱生氣的躺回了邊邊角角。
身子一翻,誰也不愛。
“咋啦嘛…”
何嬋委委屈屈的挪過來,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腦袋真的痛啊,我今天晚上接你你都沒有給我花,晚上還不跟我一起睡覺,你知不知道阿姨心里有多難過?”
她的手捏的有點緊。
張繁弱這時候信了些,畢竟以何嬋這小女人脾氣,連上次出門玩因為他沒給花都能跟個小女孩一樣賴著不走,今天下午因為這事暗搓搓的記在心里也完全有可能啊。
當然,最關鍵的是他分辨不出。
如果他現在醫術高深,隨手一搭就能診出何嬋到底真的假的那他還會擔心被騙?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源于當事人的能力不足這句話雖然偏激了點,但側面還是能看出幾分道理的。
“那你現在還疼嗎?”
“…疼。”
何嬋將頭放在他身邊,小聲哀怨的道:“不過你不用管我,阿姨自己躺一會,疼著疼著就睡著了。”
這戲精…
張繁弱有點無語。
他將枕頭往上挪了挪,然后拿起旁邊床頭柜上何嬋辦公用的筆記本,從中撕下兩頁空白,借著月光開始疊了起來。
何嬋看他動作起了興趣。
她起身后將燈打開,然后也靠在他身旁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折紙,不多時,一根潔白的玫瑰花就出現在了張繁弱的手中。
“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