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平行世界的自己真的過的很不如意啊,張繁弱之前觀察過,回家的一路上大繁弱都是微低著頭的,進村兒之前更是將頭埋的更低了,這足以說明很多事。
也許他們很幸運,
二人這一路上山都沒碰到其他村民,大繁弱背著一筐草回到半山腰上的家,張繁弱看了眼房子的外表,是那種用木頭和磚壘成的平房,已經很破了,窗戶有的都缺了半扇,也沒人修,大概也覺得自己家沒什么好被偷的。
回到家,大繁弱也依舊一副沉默的樣子。
他搬著個小椅子,將筐里的草取出來用刀剁碎,張繁弱頓時明白這應該就是豬草了,眼看他剁了一會,張繁弱自己到周圍轉了轉,發現就四個字,慘不忍睹。
人窮,連帶著豬也受罪。
豬圈孤零零的就一頭豬,看著也和大繁弱一樣瘦,屋里那就更慘了,空氣中一股酒發酵后的酸臭味和汗臭,家電少的可憐,連電視都沒有,張繁弱唯一能見到的電器似乎也就孤零零掛在半空中落滿了塵埃的燈泡了。
難怪窗戶沒人修,
這年代,這家庭環境,不說有沒有賊,就是有賊,來這屋里估計也得掉兩滴眼淚,臨走說不準還得留下幾百塊錢。
屋里沒人。
張繁弱閑的無聊,也就只能出去看著大繁弱砍豬草,期間他還詢問系統平行世界的自己差異為什么會這么大,但是系統仿佛靜默了一樣,張繁弱問不到也沒辦法,轉而思索起了別的。
平行互助這個道具的描述很清楚,
大繁弱這時候正處于最需要幫助的時刻,但張繁弱現在也弄不清他需要什么幫助,錢他指定是沒有了,依稀記得幾個風口大繁弱也無法參與。
就是最簡單的世界杯那也是幾年后了,除此之外的彩票,張繁弱相信除了最專業的彩民之外是沒有人會去專門記住每一期的數字的。
想了想,
張繁弱試探性的開口道:“莫西莫西?”
果然,面前的大繁弱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繁弱徹底沒了辦法,這時候天都快黑了,主屋依舊黑燈瞎火的,一個干瘦的大男孩拿著刀麻木機械的劈砍著豬草,場面和氣氛都有點詭異,張繁弱抬眼向山腳望,底下的人家燈火通明,有用柴火做飯的人家都升起了裊裊炊煙,氣氛不再詭異,轉而變得分外孤獨。
砰砰——
劈砍的聲音一頓。
大繁弱抬眼看了看天色,忽然放下刀走出去,沿著山路走了一會,他忍不住抬頭大聲喊道:“媽——”
“媽——”
一聲聲的叫喚回蕩著。
走了會,路過的一戶人家正在門口吃飯,男主人捧著碗沖大繁弱笑道:“繁弱,又找你娘呢?我剛才看見你娘往那邊跑了,快點攆,等會別出事咯,你光喊她能聽見嗎?”
他語氣怎么說呢。
不能說調侃,也不能說嘲笑,就是讓人聽了心里面不大舒服。
“謝謝大牛叔。”
“謝啥,快點攆吧,回來要是沒飯吃,你娘倆來我這個,有你們吃的。”
“……”
大繁弱沒說話,順著他指的小路走過去,一路走一路喊,走了十來分鐘都沒找到人,張繁弱也下意識的幫他找,結果不言而喻,這時候天都黑了,小路也越來越荒蕪,沿途有很多蔓延過來的雜草。
“媽——媽——”
大繁弱聲音都帶著點啞了。
但是周圍沒有傳來任何回應,只有蟋蟀和蟲鳴聲,因為天色已暗,周圍的崇山黑漆漆的,仿佛一具具聳立的墳塋,讓人望而生畏。
一個人走在這里,
膽子小的恐怕得掉頭跑回去。
最終,小路的盡頭是一口靜悄悄的池塘,在夜色下顯得格外靜謐,這種氛圍下張繁弱都不禁屏住呼吸,祈禱不要讓最壞的結果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