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學校,除了個別教室還在補課以外顯得十分靜謐,等到補課老師關掉多媒體屏幕,埋首在書山背后的學生們才能迎來片刻的喘息。
“繁弱。”
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去吃飯的張繁弱抬起頭,旁邊戴著眼鏡的蘑菇頭女生攤開手心,里面放著一顆巧克力:“這個給你,謝謝你上午給我講題。”
“…不用,沒事的。”
張繁弱迅速收拾好東西,不顧女同桌的堅持逃也似的離開了教室。
回家的路上。
“嘖。”
身旁傳來一聲帶著鄙夷性質的響聲:“就你這樣的,月老就算給你牽鋼筋你也能撇斷啊。”
“……”
張繁弱紅著臉,扭頭解釋道:“她就是想感謝下我,什么月老不月老的,什么事兒在你這都能想歪。”
“呵呵。”
旁邊的小孩冷笑一聲。
以他兩世為人三十多年的閱歷,青春期小女生的各種表現代表著什么意思他能看不出來?這妥妥是有好感啊。
依照張四歲的高標準眼光,
那個蘑菇頭女生素顏可打七十分,上了大學覺醒了化妝、穿搭等各項技能以后,隨隨便便也是一個八十分的小女神。
“王萌萌我感覺還行啊。”
他隨口忽悠著:“性格挺不錯的,成績比你差些,但你倆可以考到一座城市里去,小姑娘性格感覺挺可愛靠譜的,和你這種直男挺搭的,不考慮發展一下?”
“……”
身旁的張繁弱不說話了。
張四歲扭頭看著他:“你不會是自卑,或者恐女啥的吧?這都是病,得趕緊治啊。”
張繁弱連忙搖了搖頭。
他可不恐女,自卑心底可能還有一些,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對自己的未來很有信心,所以這都不是主要原因。
什么是主要原因呢?
他形容不上來,可能就是……最艱難的路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走的,遠遠能看到康莊大道的時候,他心底也沒有多么渴望能不能有一個人的陪伴了。
“算了,隨你吧,她就算對你真有意思,那塊巧克力也給的太晚了,屬于你們的高中時代已經快要結束了。”
說著,
張四歲回身給了他一個大拇指:“這次測試考的不錯哦,距離g2已經很接近了,這陣子的題沒有白刷,再加一把勁兒,國內最高學府的大門就能為你敞開,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
張繁弱自然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不要緊,張四歲親身經歷過,就給他掰著手指算:“首先,g2招生辦的電話會直接打到你家里。你們縣,甚至你們市的記者會跑到你們家采訪,你的一切苦難在那一刻都會成為你身上光環的一層,在這個小鎮你的母校,你會成為傳說,如果你能考的更優秀……可能全國人民都會為了你的故事落淚,你會影響很多很多人。”
說到這,張四歲頗有些遺憾。
當初他就是差了那幾分,錯失了最后那點,狀元和前十雖然只有幾分之差,但從影響力而言卻是天差地別。
“到時候,你就要走了吧?”
“…呃。”
張繁弱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張四歲愣了。
“大概吧。”
后者咋了咋嘴,安慰他道:“但以后會有見面的機會的,我大概率還會要找你幫忙呢。”
“……”
張繁弱并沒有感覺多么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