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來時一樣,當身邊環境驟然換到夜晚的臥室,面前的人影仿佛還印在視網膜,化作一個模糊的光影停留在這個世界的黑暗中。
“……”
張繁弱這時候也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覺。
幾個月的相處,心中是有些不舍,但想到大繁弱以后能高高的飛起來,和欣慰相比那些惆悵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唉,
終究還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張繁弱坐起身子靠在床枕上,身旁洗完澡不知道躺了多久的莫忘歸睡的四仰八叉,頭發散亂的鋪滿枕頭,嘴巴微張還發出輕微的鼾聲。
“……”
張繁弱看了一會,忍不住笑了,內心的情緒也被撫平,不管另一個世界怎么樣,對他而言,這里才是他的家啊。
他伸手將莫忘歸拱亂的被子掖好,
然后將她張著的嘴巴合上,睡覺張嘴的習慣可不好。
“……”
莫忘歸睡得很香,吧唧吧唧嘴然后就側頭過去續上了鼾聲。
張繁弱也躺下準備休息。
結果剛一側身,他就看到床邊趴著一個腦袋,兩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
“草!”
大半夜的,張繁弱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
“汪?”
那個腦袋動了動,兩只狗眼困惑的看著他,張繁弱這時候才想起家里多了條狗,頓時就跳下去拽著它的兩只前爪往外拖。
莫忘歸也是的。
養狗就養狗,還讓狗進臥室,對于他這種強迫癥而言,床單上但凡多根狗毛都是不可接受的。
“汪?”
那條哈士奇原本還面露困惑,不知道張繁弱大晚上的要帶它玩什么奇怪的游戲,一直到他打開房門以后它才意識到了什么,頓時兩條后腿抗拒的抵著地面。
我特么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啊!
憑什么不讓我進屋!
奈何還沒長大的它根本無法抗拒張繁弱的力氣,直接被關在門外氣憤的刨著門。
張繁弱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怎么了。”
剛上床,睡得迷迷糊糊的莫忘歸側身過來伸手抱住他,眼睛困的瞇成了一條縫:“你把它關到外面干什么?”
“狗會掉毛。”
張繁弱耐心解釋道:“掉到床上很難清理。”
“哦…”
莫忘歸不吭聲了,小臉在他肚子側邊蹭了蹭,嗅著香味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然后就準備繼續睡。
然而——
“嗷嗚—”
咔擦咔擦—
一陣陣的爪子刨門聲傳過來,二人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但這只狗的毅力超出了二人的預計,一邊刨門還一邊發出委屈的嗚咽聲,
“…不是還是開門讓它進來吧。”
忍無可忍的莫忘歸睜開眼睛:“床單上粘到毛了咱買新的。”
這番土豪發言讓張繁弱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