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繁弱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可能吧,小孩子總是要長大的。”
秦晚臺嘖嘖兩聲。
這小孩也就剛到家的時候有陣子小孩樣,現在語氣舉止都愈發社會了,這到底都是誰教的呢?
唉算了,早熟點也挺好,
最起碼不鬧心了。
想起家里的某貨,秦晚臺肚子里就直冒火:“繁弱,我問你,國慶要是只能兩個人出去玩,你是和莫忘歸一起還是和姨一塊兒?”
“……”
世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選擇題?
張繁弱小小的腦瓜想不出這么深奧的問題,他試探的給出自己的選擇:“要不還是在家休息吧怎么樣?秦姨你這些天上班也好辛苦,干嘛非要國慶節出去,人好多的。”
秦晚臺輕蔑的撇了他一眼。
“墻頭草。”
“……”
簡單三個字,仿佛抽去了張繁弱的脊梁骨,將他牢牢釘在家庭的恥辱柱上。
張繁弱痛苦的嘆了口氣。
他哪兒是什么墻頭草?只不過是堅定中間道路的中間人而已,他不站邊家里時不時都雞飛狗跳的,站了邊還了得?
想想這幾天的經歷,
張繁弱開始懷疑自己的好運氣是不是用盡了,先是家里的兩個女人對他堅定不站邊行為的逐漸不滿,隨后又是幼兒園里如意如愿的一反常態。
說是一反常態,
不過也是有所預料的,小孩的世界沒有那么多人情世故,有的只是朋友…不能做朋友的人,還有討厭的人。
張繁弱現在大概就成了兩個小孩心里討厭的人,雖然路子都是他自己走的,但張繁弱也開始反思自己當初的力度是不是太過了一些?
也許青春總是要留有一些遺憾的。
所以還是算了吧。
張繁弱將這些事暫時拋之腦后,然后向秦晚臺說了下自己這周末的行程計劃:“明天上午我想去錢爺爺家,下午去棋院坐一會,不然趙爺爺老是打我電話,后天秦姨你休息,上午我在家陪著你,下午我們去地里除草,阿貍姐也要過來,秦姨你別忘了買點哈密瓜……”
張繁弱將自己的時間安排的明明白白。
秦晚臺也暫時忘掉了國慶計劃的不愉快,轉而像個小秘書一般無奈的嘆著氣:“后天哪來的時間休息?中科大那邊的人上午還要過來呢,張繁弱你但凡心疼我,就別管你那幾分破地了。”
秦晚臺現在是真的有點頭皮發麻了。
雖然知道這孩子天賦出眾,但對種地的執著也太持之以恒了吧?時不時的就要拉著她去小區菜地逛逛,那深情款款的眼神,仿佛地里的才是他親姨親媽,甚至為了防止以后有人偷菜,還很認真的和她討論安個攝像頭的事兒……
這特么……
當時她還很認真的告訴張繁弱,小區里的都是一些比較有錢的叔叔阿姨,不會偷他市場買菜都能白饒一把的小白菜的,但張繁弱也滿臉認真的跟她講,人的素質和有錢沒錢不一定成正比,他的小白菜可寶貴了,給錢都不一定賣。
她被說的目瞪口呆。
然后轉頭他就找到了莫忘歸,后者別說安個攝像頭了,估計張繁弱說要給地里的小白菜貼金箔她都能很認真的找人去做。
結果可想而知。
當天晚上莫忘歸格外囂張,張繁弱在旁邊置若罔聞,只留下她這個可憐的,美麗的女人任由兒女欺凌。
即便到了如今,秦晚臺還是越想越氣。
“差點忘了這事兒。”
張繁弱自認為是個會體諒人的小孩,便抬頭看向她眼中充滿了理解:“那下午秦姨你就歇著吧,我和阿貍姐去就行了。”
“……”
這該死的,讓姨妒忌的熱愛。
“繁弱啊。”
“要是有天姨和你的小白菜掉進了河里,你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