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明星考官，聽上去好像是特別威風，特別有地位，是給未來的明星當老師，但實際上當過一回就知道，這活是真不好干。
想想看就知道，一天見好幾百人，這好幾百人一進屋就一件事，就是朗誦自己準備的東西。你聽頭一個兩個還行，十個八個也還湊合，可你聽一百個兩百個人在這一個接一個的朗誦，聽多了真的煩。
一天下來頭昏腦脹，鹿鳴從中戲出來的時候，外面都已經徹底黑天。
然而他還得去劇院。
今天晚上還有個《駱駝祥子》要演。
開車從劇院門口經過，鹿鳴就看見外面排了長長的隊——男的女的都有，不過大部分都是小姑娘，年紀大的也有一些。
這些小姑娘一個個的手上都拿著東西，還有閃著光的燈牌。男生手里也有拿東西的，不過明顯沒這么顯眼。
繞了一個圈，把車停在停車場，鹿鳴從演員入口進入劇院。
“鹿老師來了！”
“鹿老師好！”
“鹿老師！”
“鹿老師能不能給簽個名？”
“哎！！”
不管認不認識的，一律點點頭答應著，鹿鳴一路點著頭，脖子都酸了，才進了化妝間。化妝間里面其他演員這會兒都已經開始化妝了，鹿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另外一個化妝師也是趕緊走過來。
“鹿哥，你一來就是不一樣，之前我們和余震哥演的時候，票賣的這個慢啊，多少天也才賣出去一半，基本上開演就沒有滿場的時候，都有空位。結果你這一出演，咱們這票直接供不應求，我前兩天有個朋友想買票看我的戲來著，緊盯著票務網站，結果剛一上線，一秒鐘就搶沒。”
張子曄稍微側著點頭和鹿鳴說話，她化妝的位置就在他旁邊。
人藝和其他的電視臺或者舉辦單位不同，人藝后臺的化妝間，就是一個巨大的化妝間，里面一排的鏡子，一排的座椅。像電視臺那種什么大牌明星單獨一個化妝間的，劇場根本沒有，演話劇的大咖演員多了，要是每個大咖演員都有獨立的化妝間的話，那得準備多少個化妝間？
“是嗎？那你朋友買到票沒？”
鹿鳴閉著眼睛問。
“沒買到，不但今天的沒買到，未來幾天的，也根本都搶不著，用腳本都不行。這幾天有不少人給咱們劇院的票務打電話，說是希望能加票，價格貴點無所謂，就說沒有座位，站著也行。”
“不過我朋友是沒買到票是不開心，咱們的票務倒是挺開心。咱們劇院已經挺長時間沒有賣票這么火爆了，上一次火爆的時候，也是因為你。”
“……”
鹿鳴這邊還化著妝，外面就已經開始檢票，讓觀眾們往里進。由于鹿鳴總演話劇，所以鹿鳴的粉絲們，也是看話劇的常客，看了這么多場，早就已經輕車熟路，進到劇場里面之后找到位置坐好，也極為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