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是個道士?!
張然大驚,腦子里宛如一團漿糊,因為太過震驚,短時間內甚至茫然失措,整個人都呆住了。
嗷嗚!
本來趴在張然肩頭假寐的老虎也被這一連串變動驚起,感覺場中氣氛不對,當即對著道人縣令咆哮一聲。
“不好!”
張然被這一聲咆哮所驚,立馬臉色大變,這老虎壞事了,此行就不該把它帶來!
果然,“橘貓”的一聲虎嘯瞬間吸引了縣令的注意,然后仔細一看,他也驚了:
“好小子!把老虎當貓養?!”
縣令忍不住起身靠近了些,嚇得張然連忙后撤步,幾乎要奪路而逃。
但縣令并未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見張然的慌張,他尷尬一笑:
“別緊張,本官就是有點好奇,想問下,你這老虎為何這么小?”
張然心頭依舊警惕,并沒有主動說起這是因【縮骨成嬰】的法術效果所致,只隨口道:
“回縣尊,它就是這品種,長不大的。”
“長不大的品種?”
縣令有些意外這個答案,但也沒過多懷疑,嘆道: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看出張然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進行下去,就話頭一轉,笑道:
“行了,既然魯老板推薦你來,那就證明你確實有獨道之處,能否請先生幫我治療一下傷勢?”
“傷勢……”
張然總算是鎮定了一些,想起自己來這里的目的,雖然實際情況與預想情況不太相同,但醫德不錯的他還是認真地看了看這位道士縣令的氣色……
“沒看出什么病情啊?”
張然遲疑了一下,道:
“縣尊可否讓在下號一號脈?”
“可。”
道士很淡定,原地坐下之后便伸出左臂來。
張然大著膽子近到他身前,然后開始給他把脈。
剛一沾到縣令的皮膚,張然便忍不住一驚:
“好涼!”
縣令笑了笑:
“我的病情和病因其實我自己也清楚,自從練了馭鬼法術后,便時常覺得寒冷,料想應是鬼氣陰氣一類的東西浸染了形體。”
法術?!
張然已經驚到麻木了,連一個偏遠地區的縣令都能練法術,看來法術在這個世界并不是多么神秘的東西。
但張然也還是不愿意輕易暴露自己會法術,于是故作驚訝道:
“法術是何物?”
“哈哈,你不知道也好,只需記住,法術是神修才能任意修習的東西,若是以后撿到記有法術的道書,千萬不要亂練,否則就會比本官的病情還要更嚴重十倍乃至于百倍!”
啊?
張然愣住了,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只是突然有種在縣令面前秀一秀法術的沖動……
縣令說罷,又搖搖頭:
“不過你非我朝中官吏,倒也不必多在意法術傷勢,興許你此生只會碰上本官這一個會法術的病人……”
這縣令仿佛一個話癆,一說起來就說個沒完,張然只聽了幾句含有關鍵信息的話,然后就一心號起脈來……
話癆縣令還在那兒絮絮叨叨,只當他是個啞巴的張然忽然收回了手,又打斷他的絮絮叨叨,道:
“在下不懂什么鬼氣陰氣的說法,只是單從醫術上看,縣尊不過是氣血兩虛,從而四肢冰涼、時有麻痹,尚且是凡人的病癥,既然不是絕癥,便有法可醫。”
“怎么醫?”
縣令因被打斷話題而有些生氣,但聽得這小郎中說有法子可治自己的病,連忙眼巴巴地望著他。
張然深吸了一口氣:
“拿紙筆來。”
……
“這樣就行了?”
縣令呆呆地捧著一張連墨跡都還沒干的信紙,仔細研究了一下其中的藥材,發現都是些常見的便宜藥,這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就這么幾種便宜藥?本官這可是法術浸體……”
“在下開藥方,一切按療效,不講藥材金不金貴。”
張然哄了哄依舊在肩頭上警惕無比的老虎,才認真道:
“而且縣尊您的氣血過于虛弱,所謂虛不受補,在下也不敢開貴重的虎狼之藥,所以這方子是個緩緩滋補的良方,您需要長期服藥滋補,這才能除掉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