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父親的準許,白會文連忙推門進來,直呼:
“爹!禍事了!昨天的那個張果上咱家來了!”
白仲山虎軀一震,當即喝道:
“快請!”
白會文點點頭,正轉身走了沒幾步,就見一道令人恐懼的身影大步而來:
“不必請了,我自己來就是了!”
聲音剛傳出,那化名張三的“張果”便跨進了書房。
白家父子連忙將之安排坐好,待雙方坐定,便見白仲山勉強笑道:
“大人此來寒舍,實在令此宅蓬蓽生輝,不知大人所為何事啊?”
張然笑了笑:
“白先生莫要緊張,不知者無罪,何況我與縣令又豈是那種魚肉百姓的狗官?既已事畢,便不必放在心上了。”
真的嗎?我不信!
白仲山表面笑了笑,心頭卻根本沒有把這話當真,以他三百多年的經驗教訓來看,這幫狗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個個都不是好東西。
別看對方現在笑瞇瞇地,但肯定沒帶好心思來,絕對是別有所求!
果然,這“張果”忽而面色一肅:
“朝廷本月有大用度,靈精稅收不是很夠用,此番乃是縣令來尋我,說本月的靈精稅提前繳納,以上月份額十五斤為量,朝廷急用,就現在收吧!”
狗官!
白仲山當時就急了,心頭直接開始問候這“張果”的十八輩先人。
明知道我才被罰了二十多斤靈精,現在又巧立名目來多收,你是真把老子當成隨意盤剝的縮頭烏龜了?
“大人,我覺得……”
白仲山面色陰沉,正要翻臉。
卻見張然早有準備地從袖子里摸出一塊黑石金字的令牌,似是無意般地在白仲山眼前把玩,那些金字正落在他視線之內……
白仲山當即面色再變,眼中帶著難以形容的恐懼。
“大人,我覺得為朝廷分憂是我輩煉氣士的榮幸,區區十五斤靈精而已!”
恐懼之中,白仲山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當即拍胸脯表示,為朝廷繳稅是我輩的榮耀!
……
“真是奇了怪了,這牌子究竟有什么含義?竟將一名活了三百多年的煉氣士嚇成這樣……”
走出白宅,張然一手提著封口的大罐子,一手把玩著那枚黑石令牌。
靈精稅的征收過程本來十分艱難,甚至張然覺得對方不止一次想翻臉,但最終在牌子現身之后,白仲山忽然就乖巧起來……
【帝斬玄元于京,敕曰:莫如反者!】
這簡短的文字背后,似乎藏著一段影響極其深遠的往事,并且這件往事對所有煉氣士都是一個足以引發恐懼的重大歷史事件!
張然想了想,決定以后好好向縣令請教越國歷史,不是普通人的歷史,而是修行者的歷史,他真是越來越好奇這個越凡帝國了……
“好了,解決了白仲山,接下來就是李叢李道長。”
對于這位算是自己雇主的道人,每月十兩靈精的供養費他也拿了好幾個月了,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若非必要,他還真不想與之發生點不愉快的事情。
張然嘆道:
“希望李道長多多擔待吧,畢竟我如今身為朝廷中人,屁股跟他們坐不到一起,有些雙方沖突的事情,還真是很難以避免的啊!”
不過,話是這么說的,但張然卻對如今的生活樂在其中:
做個魚肉煉氣士的狗官,還真是挺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