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博、浩初、映秋、小師叔已經處于水深火熱了,你不能把我們往火坑里推啊。”
“師父,大師伯玩真的,我親眼看著他把自己親生兒子扔進僵尸群里,自生自滅。”
“廢話,大師兄不玩真的,難道玩假的,我又不是……”九叔忽然止住話頭。
“哦!”秋生笑瞇瞇地點了點九叔,“師父,你也被大師伯折磨過?”
“那不叫折磨,是為我們好。”
文才笑道:“我知道師父最好,有師父的徒弟像根草。”
“沒師父的徒弟像塊寶……”
文才前一句還感動到九叔,后一句,連同秋生的話,簡直不是人說出來的。
“九叔,粥煮好了。”任婷婷端著一碗粥從廚房里走出來。
“我來吧。”九叔接過糯米粥,看著容顏憔悴的任婷婷,溫和道:“婷婷,現在沒事了,你進房休息一下吧,任老爺的身后事,任家那么大攤子都等著你處理,別把身體熬垮了。”
撞鬼,爸爸被僵尸咬死,又在街上和任老太爺打斗,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任婷婷早已身心俱疲,也不知為何能撐到現在。聽得九叔的勸說,她并未倔強,順從地點點頭,看了文才、秋生一眼,回房休息。
光陰易過,不覺東邊已現曙色,星月隱匿,天光大亮,碧空澄澈,凈無纖塵,一輪紅日冉冉升起,赤光萬道,紅霞半天,幾片淡云飄過,也被染上一層艷紅之色,如絹如綃。
九叔懸著的心總算踏實了,太陽出來,強如鬼母也不敢冒頭,不然非被曬成飛灰不可,任婷婷暫時安全了,等石堅到來,便無憂愁了。
任婷婷驟逢大變,心神不安,迷迷糊糊睡了一會,被噩夢驚醒就再也睡不著了,起床洗漱,給九叔師徒以及趕尸到來的四目道人做早飯。
及至中午,保安隊長阿威來訪,跟九叔講了鎮上村民的傷亡情況,攏共死了十五人,受傷八人,尸體已被火化,受傷的人也得到治療。
總的說來,鬼母比南無德有良心,沒有大開殺戒,否則如她所言,放縱僵尸,喚來群鬼,整個任家鎮都會雞犬不留。
“表妹,表姨父的骨灰我已經收起來了。”阿威滿眼神情地看著任婷婷。
“謝謝表哥。”
任婷婷剛喪父之痛,實在沒心情也沒精力應付阿威,沉沉地回了一句,不再言語。
“師兄,大師兄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到?”四目道人問道。
九叔搖頭道:“沒說,他只說白天。任家鎮離馬祥坪有段距離,就算能到,估計也是日落時候了。”
“誰說的?”
院中忽然現出兩個人影來,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來歲,穿一身青色長袍,腰系黑帶,身姿挺拔,雙目炯炯,威儀外宣,英華內斂,精神朗潤,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女的差不多也是相同年紀,穿黃色道袍,外罩薄如蟬翼的淡紫開衫,手握寶劍,長身玉立,柳腰胸聳,肌膚瑩白,柔情似水,與男的并肩而立,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大師兄!”
“白師妹!”
四目道人、九叔面露喜色,趕忙迎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