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拈香,翻腕點燃,插進香爐,敬拜天地。
隨后拿起桃木劍舞了幾個劍花,醉酒般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起禹步,口中念念有詞,灑紙錢,灑糯米騰火,禱告鬼神。
“文才。”秋生一聲大喝。
文才點頭,一把抓起桌上的鈴鐺,使了個鷂子翻身的招式,從壇桌后翻到壇桌上,搖鈴如急雨,口誦咒語。
秋生執劍靜立,目視四周。隨著鈴聲傳遍酒廠,周遭悄然出現一股微妙氣息,陰氣滋生,寒意親體,肌膚粟栗。
趙太公煙也不抽了,坐立不安,秋生雙眼猛睜,喝道:“何方小鬼,還不速速現身。”
“你們是來捉我的么?”
一個女聲傳來,甚是細婉凄楚,竟蓋過鈴鐺聲,清晰傳入秋生、文才三人耳中。趙太公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指尖煙落,雙目溜圓,喉嚨里發出咔咔的怪響。
秋生、文才看去,只見一片綠光簇擁著一個紅衣女鬼從天而降,這女鬼容貌姝麗,肌膚凝寒,沒有一絲血色,雙目飽含幽怨,嬌柔動人。
感受著徹骨的寒意,秋生、文才呼吸微窒,緊了緊手里的桃木劍,齊聲喝道:“高人至此,還不束手就擒。”
紅衣女鬼問道:“你們為什么要捉我?”
“你害人,當然要捉。”
紅衣女鬼哂笑道:“我沒有害人,害人的是請你們來捉我的人。我十二歲就失身于他……”
“十二歲?”文才吸了口氣,罵道:“禽獸……”
“我父母知道以后,找他理論,被他叫人活活打死。”
秋生氣憤道:“沒有人性。”
紅衣女鬼又道:“我十五歲時,他另結新歡,找人輪奸我。”
秋生、文才異口同聲道:“簡直不是人。”
“后來他誣陷我與人通奸,把我按水里活活淹死。”
秋生同情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既然已經死了,就該去地府稟明冤情,等待輪回,陽間不是你該留的地方。”
紅衣女鬼咯咯大笑,笑聲尖利,猶如鐵絲刺耳,面色陡然變得獰厲,目射兇光,戟指罵道:“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臭道士,給我滾開,不然我連你們一起殺。”
“現出本性了嗎?”
秋生冷笑,沖文才使了個眼色,二人腳踏七星步,執劍上前,朝紅衣女鬼攻去。
紅衣女鬼倏地飛起,二劍刺空,秋生、文才急轉身形,抽出背上的柳條,鞭子也似的甩出,纏住女鬼腳踝,猛一拖拽,女鬼立時趴倒在地。
二人以腳踩柳條,又抽出另外的柳條向女鬼身上打去。
俗話說柳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
紅衣女鬼身受數下,并不見矮,疼得凄厲慘叫,翻滾怒罵,身上紅衣如血,透出一地血光,聽得錚錚兩聲,纏足柳條崩斷,紅衣女鬼飛身而起,抓興重重,當頭籠罩。
秋生、文才不慌不忙,從布袋里掏出小瓶,用手指扳掉瓶塞,往前一灑,幾滴公雞血濺在女鬼身上,立時冒起火星,女鬼如遭重擊,慘嚎著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