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的性命,絕對不能出事。”墨鴉斬釘截鐵地說道。
紫女看了他一眼,點頭道,“看我能不能勸服他吧。”
“實在不行的話秦國不好應付,那就只好對韓非下手了。”
墨鴉沒有接這句話。
韓非是古尋的朋友,他一個做下屬的不能隨便決定如何處置對方,更無權隨意置喙。
當然,如果紫女向他下令的話,那他肯定是要聽命行事的。
墨鴉一抱拳,“那在下就等紫女當家的消息了,告辭。”
紫女點點頭,算是示意。
墨鴉旋即離開。
隨后紫女匆匆的離開紫蘭軒,向國師府而去,打算去找韓非。
章臺宮,嬴政的書房之中。
眼下書房里趙高不在,甚至一直守在嬴政身邊的蓋聶也不在,取而代之的秦國武官之首,國尉繚。
一襲寬松長袍的他,坐在嬴政的下首,向嬴政簡單匯報了韓非的動作。
嬴政聽他說完之后,闔眼沉思了片刻,然后問道
“你覺得韓非怎么樣”
尉繚稍一沉吟,評價道,“平日里,他在朝堂上都是韜光養晦,寡言鮮語,不過少有幾次王上找上他,他卻都能將問題處理的干凈漂亮,足見其能為。”
“再加上他所著五蠹等文章中,道理清晰明了,論證有理有據,詞鋒銳利,切實中肯,深合法家之道理,可以說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法學大家。”
“法家之道,當世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嬴政聽完忍不住附和的點點頭,輕嘆一聲,“是啊”
“寡人初讀五蠹,便認定他是個大才,唯有他才能真正的幫助寡人將心中的王道推行天下,可惜如此人才,卻始終心不在我大秦”
“寡人給了他很多機會,可惜他始終只記著韓國。”
“國尉覺得,寡人該如何對待他呢”
尉繚沒有對嬴政提出的話題感到詫異。
嬴政此前下令讓他關注韓非在韓國割地請降的節點關注韓非的動向,無疑已經代表了嬴政打算對韓非動手。
就尉繚看來,這里面有兩層緣由所在。
一者在于國師古尋,一者在于韓非本身。
國師古尋之前強行保下陰陽家東君的作為,到底是觸怒了嬴政這位君王,而對韓非這個古尋摯友的動作,可以算作一種警告。
不過這只是附帶的一部分原因而已,真正的核心,還是在于韓非是一位法學大家,一位不能為秦王,為秦國所用的法學大家。
嬴政給了他很多機會改變,但是韓非都沒有接受,仍舊死忠于自己的母國。
而現在的韓國已是秦國的板上肥肉,遲早會徹底吞進嘴里,屆時,韓非會怎么樣呢
因為家國滅亡,徹底死心,愿意改投效秦國
或者心生怨憤,轉頭他國,不遺余力的針對滅亡他母國的元兇首惡
又或者徹底心灰意冷,歸隱山林,不理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