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沒說話,只是含笑以對,默默做個背景板。
蓋聶則掛著他那張萬年難變的嚴肅臉還禮回應道,“項梁先生不必客氣,此番還是多虧了項氏一族的鼎力相助,蓋某沒齒難忘。”
項梁慚愧一笑,旋即看向站在蓋聶身旁的少羽道,“少羽年少氣盛,脾性頑劣,行事如有不周,還望先生海涵,不要和他計較。”
對于項梁的貶低或者說謙辭,少羽撇了撇嘴,有些不忿,不過這個檔口他也沒敢跳腳拆臺。
蓋聶回頭瞥了一一眼少羽,回應道,“少羽他項梁先生言重了,蓋某還是很相信他的。”
這并非是客套話,蓋聶是誠心誠意說這句話的。
就蓋聶那副溫厚的性子,連幾乎永遠不消停的天明他都始終保持有足夠的耐心,少羽那點不成熟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對他來說,少羽這孩子整體上還是很不錯的。
“哈哈,希望這小子能夠不辜負蓋先生你的信任。”項梁最后一抱拳,辭別道,“情勢危急,我就不和先生多說了,只盼日后有緣再會。”
“告辭”
“告辭”
就此,雙方一邊駕駛著一行車隊沿陸路遠去,一邊乘著一艘載有馬車的小船沿江水穿行。
兩日之后,寅夜,江東震澤附近。
馬車慢悠悠的行駛在湖邊狹道上,車廂兩旁各掛著一盞燈籠,散發出朦朧的昏黃光芒。
微弱的光芒中,隱約可見兩個人影在車廂頂上。
“少羽,快到地方了是吧”天明環視了一圈周圍環境,可惜除了車廂燈籠那一點點光以外,就只有一片昏暗,別無他物。
此時天上的月亮恰好被濃云完全遮擋住,幾乎沒有投下絲毫光芒,連粼粼波動的水面都沒能反射到一絲微光,夜視能力差的人基本上捕捉不到任何畫面了。
少羽努力的分辨了一下他們的方位,點了點頭,“就快到了。”
“前面不遠處,就是鏡湖所在了。”
“這座湖泊,算是大湖震澤的一部分,不過偏離震澤主體比較遠,而其中心恰好有座湖心小島,便是鏡湖醫莊所在了。”
“這地方你來過很多次”天明疑惑的看著侃侃而談的少羽。
“那倒沒有。”少羽搖頭否認,“就陪著弟兄們來過幾次送傷員,而且基本都是來了就走蓉姑娘,也就是鏡湖醫仙的規矩比較多,醫莊一般只接收病患,我們這些送人的,人送到了就得馬上離開,不能逗留的。”
“哦感覺是個不太好相處的人呢”天明眼珠上抬,根據少羽的話,在心里模糊的樹立了一個橫眉冷眼的老女人形象。
少羽聞言不由幫著辯解了兩句,“沒你想的那么嚴重,蓉姑娘是個好人,大概只是性子冷一些吧。”
“我不太信得過你”天明撇了撇嘴,對少羽的補救性話語表示質疑。
不過轉眼他又想起更重要的一茬事,“照你這么說,大叔在她那治傷,難不成我還得離開嗎”
“這個應該不用吧”少羽一愣,之前他還真沒考慮這個問題,不過細細一想也不怎么擔心,“你和蓋先生畢竟是特殊情況,蓉姑娘總不至于把大人留下,把孩子送走。”
“放心吧。”
“借你吉言嘍。”本著橋到船頭自然直的文盲理念,天明也沒有多做糾結。
到時候自己鐵了心不走,對方一個大夫,還能把人硬扔出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