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個擺設來維系脆弱的平衡這種事,只能一時,不可一世,遲早得還權的。
另外,張良還懷疑,燕丹可能還抱有借天明的特別身世來與流沙或者說古尋緩和關系的打算。
當然,這一重謀算能否奏效,取決于古尋的意思。
不過這不重要對張良來說。
他希望見到的,只是天明成為巨子而已。
稚子當大位,固然能為墨家帶來受創后的平穩,但是一個心性尚不成熟的意氣少年,可是很容易就被外界影響的,尤其是他身邊的幾個指導者都不怎么靠譜的情況下。
張良嘴角的溫潤笑意不變,默默的旁觀著天明哭天喊地的被大鐵錘和盜跖扛走。
夕陽的殘暉下,損傷慘重的墨家弟子開始撤離撤離機關城。
山林盡管最適合隱蔽身形,不過眾多墨家弟子的行動還是瞞不過密切盯著機關城的韓信鐘離昧二人。
得到了古尋的提醒后,兩人雖然不明所以,但顯然沒膽子忤逆帝國國師的意思,將之前的精心布置全都放棄了,僅僅聚攏了數千將士,打算到時候隨便沖殺一番,對朝廷有個交代即可。
看著這些散落山林的墨家弟子,韓信面癱似的黑臉莫明皺了起來。
白凈的鐘離昧見狀笑問道,“怎么,事到臨頭卻不得不中止,心有點癢癢”
鐘離昧一心忠于帝國,卻并不殘忍嗜殺,對于功勞看的也不太在意,對墨家雖看不過眼,也并沒到了心心念念非除了他們的地步。
此時心中雖有些遺憾,不過更多的還是疑惑,心態尚算輕松。
韓信機械般的搖了搖頭,臉色并未因為好友的玩笑而緩和多少,沉聲緩緩說道,“不知為什么,突然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感覺”鐘離昧頭盔之下的眉頭微微一挑,面帶訝色,“你還有這種天賦我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韓信語調毫無起伏的回應道,“因為沒有。”
“我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很奇怪總之肯定有危險”
鐘離昧眼睛稍稍瞇起,四周環視了一圈后,眉頭也皺了起來
“你這么一說,我還真的也有了點奇怪的感覺,心里莫明的有些壓抑呢”
“你說”鐘離昧側目瞟向好友,猜測道,“國師大人的命令,會不會與此有關”
韓信垂眸看向機關城,半晌之后才回答道,“也許吧等等看自然就會知道了。”
另一座山頭之上,月神佇立在崖邊,任由山風吹拂衣裙,牽著一臉不情不愿的千瀧,紗罩后的雙眸也緊緊盯著機關城的方向。
雖然暫時不想和自己小姨說話,但百無聊賴,又心生好奇的千瀧最終還是先開口問了一句
“我們停在這里,是等我爹嗎”
月神稍稍側過腦袋,垂首看了一眼千瀧后,沒有回答,只是澹澹說道,“你不是喜好熱鬧嗎,且仔細看著,也算是難得的大場面了。”
“呃”千瀧腦袋一歪,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