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了。”
“還有一件事,那個蓑衣客已經吐露出了一些消息,臣覺得有必要向王上您稟報一番。”
田儋不說,齊王建都快忘了這個被稷下衛順便截回來的夜幕諜報頭子了,一直沒信,他以為這人已經熬不住酷刑死了。
“沒想到他竟然堅持了這么長時間才吐口,而不是直接死掉。”
“臣特意叮囑一定要留住他的性命,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情報,下面的人也是費了不少心血才辦到的。”
“不錯,不錯。”齊王建連連點頭,對田儋的工作表示很滿意。
“蓑衣客給出的絕大部分情報雖然涉及了夜幕各方面的秘辛要聞,但對我們并無太大的價值,只有一條例外。”
“嗯?”齊王建落下手中的棋子,擺出愿聞其詳的表情。
田儋肯定不能對自己主子賣關子,立刻說出了這個僅有的重要情報,“據蓑衣客所說,夜幕四兇將之一的韓國世襲血衣侯白亦非似乎在打蒼龍七宿的主意,并為此秘密囚禁了當年的百越廢太子天澤。”
齊王建原本輕松愜意的神情因為田儋的話轉為凝重。
蒼龍七宿……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稱了,上一次是……對,是他母后君王后臨終前的叮囑。
不過很可惜,他這一生為數不多的幾次不聽媽媽的話,其中就有包含這件事,蒼龍七宿被他選擇性的放棄了,交給了一個他覺得足夠可信的人保管。
沒想到區區一個韓國的所謂侯爺,也敢打這種東西的主意。
“那個白亦非,查到什么了沒有?”從回憶中回過神,齊王建重新恢復了原先的淡然,語氣隨意的問道。
“這一點蓑衣客沒有交待,不知是不知道,還是仍然不愿說,不過他說那個百越廢太子似乎確實對蒼龍七宿有所了解,白亦非不惜花費大力氣勸服夜幕的領袖姬無夜,將之秘密囚禁了十多年。”
“王上,您說要不要讓稷下衛……”田儋比了個手勢,意思很明確,讓人再來個截胡。
齊王建閉目沉思了一番,最后搖頭道:
“算了,不要插手蒼龍七宿的事了。”
“況且,一個血衣侯,還有一個什么百越的廢太子,也不可能真的知道蘊含足夠價值的信息。”
齊王建接著問道:
“秦國那邊有什么有意思的消息嗎?”
“沒有發生什么異變,王上。”田儋搖了搖頭,“呂不韋的呂氏春秋成書后,其妄圖更換秦國國本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法家勢力開始和他進行明面上的交鋒了”
“不過此時文信侯權傾朝野,勢力幾達頂峰,即使是盤踞秦國上百年的法家勢力一時也奈何不得他。”
“那位秦王呢?”
“秦王政嗎?”田儋遲疑一下后回道,“這位秦王一貫深居簡出,存在感極低,并沒有多少關于他的消息。”
“不過今年他就要行冠禮了,與呂不韋之間……恐怕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個結果呢。”
“這樣嗎?”齊王建感覺有點意思了,然后轉而問起秦國最鋒利的刀,“羅網最近有異動嗎?”
“并未發現有大動作,不過在東郡一代似乎有些痕跡,羅網好像又損失了一批人手。”田儋沒有多想就給出了答復,羅網的動向一貫是關注重點,他記得最清楚。
“東郡?具體在什么地方?”齊王建念叨了一下后,立刻追問道。
田儋仔細回想了一下后答道:
“大澤山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