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披甲門總部駐地,掌門典慶和他師妹梅三娘正在獨處商量事情。
“師兄,要不然咱們就試試古尋提的第二個條件吧”梅三娘在室內來回踱步,咬著銀牙思慮再三后朝坐在上首的典慶說道。
典慶大手一抬,“不可”
“師兄”梅三娘忍不住壓抑著嗓門低吼了一聲,很是急躁。
典慶仍然不為所動,端坐如山,“三娘,休要再提了,信陵君對師傅,對我披甲門都是恩重如山,我們豈能出賣于他”
“可是信陵君已經過世了啊,師兄”梅三娘一副無法理解典慶的樣子,著惱的喊道,“再說了,我們知道的那些事情,也沒有什么機密重要的啊,倒不如試一試呢”
“自從師傅過世之后,玄翦的行蹤就一直被羅網遮蔽,始終追查不到,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羅網內亂,元氣大傷的機會,不能錯過啊,師兄”
“”典慶陷入沉默。
梅三娘的話說的是在理的,披甲門內部,包括他們倆,所知道的有關信陵君的事其實都不重要,至少在他們看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或者說一個已經離世兩年多的人,也很難留下什么重要的信息。
用這些根本不重要的東西去試著換取玄翦的下落,對他們來說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但典慶仍有顧慮,他師傅被害身亡前,特意叮囑過他要小心處理一切和信陵君有關的事。
古尋的要求毫無疑問也當屬于此列。
思慮再三,典慶還是否決了梅三娘的提議,“三娘,此事就到此為止吧,我會去安排人手想辦法找到玄翦的。”
“師兄”梅三娘猶不死心,但是見典慶已經沒有再談此事的意思,也只好氣憤的摔門而去。
典慶看著自己師妹遠去的身影,也唯有長嘆一聲。
曾經他和梅三娘一樣,滿心的怒火,眼中只有復仇,對于彼時的他而言,殺死玄翦就是最重要的目標,直到他誤殺了魏芊芊。
無辜之人的死亡讓他戴上了眼罩,遮蔽住了昔日觀察世界的雙眼,雖然基本上也沒什么影響
不管怎么說,遮住眼的他心也開始慢慢平靜下來了,縱然不能也不愿放下仇恨,卻也不至于被仇恨填滿內心了,比起梅三娘,身為披甲門掌門,魏國將軍的他,必須要考慮更多。
古尋作為秦國的國師,一舉一動他都必須再三防備,不能像梅三娘一樣胡來。
是夜,大梁客棧。
古尋按照自己的一貫風格,開了兩間房,此時他就在其中一間,而焰靈姬則在另一間。
在燭火的照映下,古尋正坐在桌案旁,瀏覽著一份信件。
大概內容不算太多,古尋很快看完收了起來,不過并未起身回另一間屋子,依舊穩穩地坐著。
未過幾息,一個穿著一身漆黑夜行服,頭戴兜帽遮臉的身影就從外面打開了窗戶,躥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