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德!你這是什么話?”
蘇老爺子傻愣愣的看著他最老實的兒子。
“爹,這幾年,我身子不好,帶著妻兒單過,日子過的怎么樣,你清楚。最近發生的事情你也都記得吧,我受委屈沒什么,但我虧欠棠兒良多,不能讓他跟著我也受委屈。”
“景德呀,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若是你幫襯一下家里,怎么會有這些事情。”
蘇老爺子壓制著心中的怒氣,這些日子,他從來沒有覺得蘇景通他們做的有什么不對。
長兄為父,賺了錢,不就應該幫襯家里。
又不是讓蘇景德全部拿出來,只是幫幫而已,早拿出來,就沒有這些事兒了。
一家人現在也能過的和和氣氣,其樂融融。
現在倒好,藏著掖著,鬧的大家都不愉快。
真是白眼狼。
蘇景德失望的閉上眼睛:“幫?這些年我幫的還少,咱們還需要掰扯一下這事兒?”
老宅的眾人,渾身不自在了。
“不愧是大哥呀,事事都記得這么清楚,我們可沒有你這么好的腦子,掰扯,誰知道你會扯一些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兒出來,誰有證據呢。”
“呵呵,四弟妹說的對,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不提也罷。我沒有什么要求,只想要能夠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過安穩的日子,總之,還是斷親吧。”
“景德,你是鐵了心的?”
蘇老太怔怔的看著他最能賺錢的大兒子,這一刻沒有了絲毫氣焰。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我受夠了,我受夠了你們這些年拿我當提款機......搖錢樹;我受夠了你們花著我的錢,背后說我傻,還要欺負我的棠兒;我受夠了你們......”
“你個逆子,快給我閉嘴。”
老底被揭,蘇老爺子惱羞成怒。
“斷親吧。”
“好,斷親,以后你別想進祖墳。”
蘇老爺子雖有滿腔的憤怒,卻仿若是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踉蹌了幾步蹲在了地上。
這個家,怎么會走到這個地步。
蘇景德道:“蘇棠,你去寫文書吧。”
“天殺的不孝子啊,這是爹娘都不認了......”
蘇老太撲到蘇景德的面前,又抓又撓又罵。
蘇景德就站在那里,任由蘇老太拳頭伺候。
準備回屋子寫文書的蘇棠,想要去將蘇老太趕走,卻被李琳芳攔住了。
“斷親,縱使你爹是迫不得已,也要背上不孝之名,就讓那老婆子再撒撒潑吧,你快些去將文書寫好。”
蘇棠為了他爹能少挨幾下奮筆疾書,很快寫好了文書。
在陳里正的見證下,雙方畫十字按手印,這親是斷了。
蘇老太拿著斷親文書,這一刻心中空蕩蕩,仿佛是什么丟了。
上響,才從大兒子這里,得了十幾個蛋。
下響,兩個兒子找上她說,有辦法讓大哥出點血...幫襯一下他們。
現在,她就與發了橫財的大兒子家,徹底無緣了。
瞅著鬧劇似乎是結束了。
周遭有村民問道:“今日這木頭收不收啊,要是不收我們明兒再來,回去做飯了。”
李琳芳陪著蘇景德回了屋子,處理方才被蘇老太黑爪撓出來的傷口,涂點云南白藥,免得再感染了。
蘇棠在院子道:“大家伙來都來了,不能白跑一趟,我看看,若是沒有問題就收。”
還未離開的老宅眾人,看見周遭村民們挑著的籮筐中,裝的都只是一些碎木片,好奇收來干嘛,于是問了問。
“你們還不知道?今日蘇棠說,他們家會造紙,就要用這些木頭片,這么一筐他們五個銅板收呢。”
大房家會造紙了?
現在無疑是擁有了一座金山,他們卻斷親了。
蘇老爺子氣的一口氣沒上來,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