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治在縣衙中坐鎮,蘇棠此刻底氣十足:
“只要知道蘇氏小吃鋪的人,便一定知道,我們食鋪每日的吃食都不夠賣,所以每日售賣的食材一定是當日采購的,那又怎么可能會出現不新鮮的食材。”
“我看那幾個人,以及為他們檢查身體的那個大夫,到像是有問題。”
“吳知縣,難道你真就要斷糊涂案,只聽信這些惡人的一面之詞。”
吳知縣尷尬的笑笑。
若是一旁沒有晉王坐鎮。
這芝麻綠豆大的事兒,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但此刻卻不敢和稀泥了,便道:“本官自是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讓一個壞人逃脫懲罰。”
說完這話,便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
這一刻,他頭頂原本已暗淡無光的明鏡高懸幾個字,仿若煥發出了新的生機。
蘇棠踩著知縣的話尾道:“吳知縣,我相信你是一個清官,現在這幾人食物中毒的說法,只是一個在長安城未掛名號的大夫診治出來的結果。”
“為了保險起見,我看不如請個在醫館坐堂的大夫,來為他們診治一下,萬一不是食物中毒,亦或是別的病呢?也免得錯過了救治的時機。”
“畢竟,這幾個人當時確實疼的太厲害了,看著都嚇人。”
“這...”吳知縣不自覺的便看向了李治。
李治右手捏著左右的手指,對吳知縣的目光視若罔聞。
蘇棠繼續道:“吳知縣是不打算請大夫嗎?難道你就真要只憑他們的一面之詞,便給我和我娘定罪?若真是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但這公道自在人心。”
吳知縣再次暗覷李治,只見李治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事已至此,他只能“棄卒保帥了”。
他是一刻也不敢再耽擱,當即就吩咐衙役,去最近的醫館請大夫過來。
大夫來的很快,先給那幾個人肚子疼的把了把脈。
便道:“吳知縣,我已經為這幾個人做了診治,他們健康的很,并沒有看出有什么病癥。”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個留著山羊胡須的老頭身上。
老頭很不自然的捋著胡須道:“此刻檢查不出來也正常,前一陣我給他們服用的,乃是我家祖傳的秘方,專門用來治療食物中毒的,既然服用了藥,自然是檢查不出病癥了。”
“哦?既然如此,那我問你一個問題”蘇棠微微沉吟了片刻,“人參是熱性還是涼性,請你回答我。”
山羊胡須老頭,那捋胡須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不少,眼珠兒滴溜溜的轉動個不停。
蘇棠的聲音不由加重了幾分:“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那是熱...性?”
蘇棠又看向大夫:“大夫,請問人參是熱性還是涼性?”
大夫笑著道:“人參性溫、平。”
“多謝大夫”蘇棠看著知縣,指著山羊胡須老翁“此人自稱是大夫,卻連人參是什么性都不知道,即使是大夫,恐怕也是一個庸醫吧,又怎么會有什么祖傳的解毒良藥。”
吳知縣一拍驚堂木,對著山羊胡須老頭,呵斥道:“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