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目光可以殺人,吳勇現在恐怕都在他的目光之下,死了數十次了。
這番爛攤子,他要如何收場?
又如何才能讓自己撇清干系。
吳勇,畢竟跟了吳知縣很長一段時日了,現在吳知縣放個屁,他都能知道吳知縣在想什么。
此刻見吳知縣陰沉個臉不說話的樣子,他便知道是在醞釀大招,很可能是要棄卒保帥了。
若真是如此,等待他的,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
此刻必須要自保。
便悲憤道:“吳知縣,奴十幾歲的時候就跟著你了,奴才一次壞事都沒有做過,奴就是個老實人,都是奴太老實了,這些人才欺負奴,請吳知縣一定要給我做主呀。”
吳知縣氣的七竅生煙,這吳勇,是要害死他啊。
事已至此,他只能對跟著吳勇的那些伙計道:“昨日的實情如何,你們速速道來,誰先說真話,本官就放了誰。”
那十余個押送糧食的伙計,當然是想要自保的。
而且,這貪污公款之事,到底還是吳勇的注意。
十余人,立馬就七嘴八舌的述說昨日的經過,再加上公堂外面混亂的很,是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而這個時候,有一群穿著華麗之人,將站在公堂外看熱鬧的人群給擠開。
“今兒個還有案子呀,咱們也來瞧瞧。”
說話之人聲音粗狂,長的也是五大三粗,正是程處默。
在他身后,便是房遺則、長孫渙、秦懷道等人。
吳知縣對站在后面的房遺則等人沒有什么印象,但對昔日的長安三害之一的程處默印象可深的很。
心道今日是走什么霉運,怎么程處默這祖宗也來了。
程處默朝著公堂上瞟了一眼,便看見了蘇棠:“蘇大郎,你怎么也在這里呀。”
什么公堂不可喧嘩,他可不管這么多。
“程大郎,你怎了來縣衙了,我來這里是為了報官。”
“我就是路過這里,瞧見有熱鬧隨便看看,怎么,你是什么事報官?”
蘇棠跟著便用最簡單的語言,將昨日兔兒山上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遍。
其實,這事兒程處默,以及跟著他一道來縣衙的那些二代們,早就知道了。
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將此事鬧大。
程處默便大吼一聲:“什么,吳知縣暗地里派人巧取豪奪。”
蘇棠的那些后援團,見來了一個愿意幫他們說話的人了。
紛紛將昨日下響發生的事兒,復述了一遍。
即使有幾十人在嚷嚷,但程處默這人的嗓門就和他的外形一樣大。
“各位,蘇郎君是個什么樣的人,咱們都清楚的很,竟然還有人對蘇郎君巧取豪奪,真是沒有王法了。”
“若是沒有了蘇郎君,咱們怎么可能買到畝產千斤的稻種,又怎么過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為了咱們自己的生活,為了蘇郎君,咱們一定要討一個公道。”
“討一個公道。”
“討一個公道。”
在程處默的煽風點火之下,百姓們群情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