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齡大些的老太太,對著村里的新媳婦們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葉家房子不怎么好,可這葉家的家底厚著呢,聽說這葉家在來咱們村落戶前,那是在城里大戶人家做事的。”
“切,什么家底厚,還不是逃荒逃來的,有家底估計在路上也霍霍光了,那些年,路上搶劫殺人的可不少。”
“人家能全須全尾的到咱這里落戶,那就是人家的能耐。再說,你們也不想想,沒家底能供得起幾個孩子讀書?”
“行了,行了,咱們是來瞧熱鬧的,爭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干啥?春花嬸子,你最先來的,里面咋樣了,跟咱們說說唄。”
趙春花一起身,她那壯碩的身體,直接將她頭頂上的兩顆腦子的身子頂到了一邊,而彎著身子在她下面的三顆腦子的人倒是沒受什么影響。
被撞的兩個婦人因為身邊挨著不少人,才沒有摔倒,站穩身形后,本是要罵的,看見是撞人的是趙春花,立馬息了火,趙大喇叭,她們惹不起,只是那眼里滿是憋屈與不忿。
趙春花更是不忿,“說啥說啊,啥也沒看見,人都在后院呢。”
葉家所謂的前后院,和傳統意義上的前后院,可不是一回事,這一前一后,可是相對而言。
不管葉家的房子怎樣,前院的房子倒是不少,正房三間,東西廂房各三間。而村民們所謂的后院,其實就是房子后面的菜地。而葉家的菜地上,還蓋了兩間土坯茅草屋。
大門的門縫看到是前院,而此時的前院卻空無一人,聽到的動靜來自于后院。村民們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一些爬上樹的村民全部又順溜了下來,圍著葉家轉了一圈,尋找能夠看到后院情況的大樹。
更可惜的是,偏偏葉家后院附近沒有能讓人爬的大樹,小樹苗倒是有幾棵。眾人看看圍墻,還是算了,上面掛著很多的野棗荊棘樹杈。即便他們身糙皮厚不怕扎,但他們擔心本就落滿了補丁的衣服被劃拉破了。
“要不,敲門問問,啥情況啊?”
“敲啥敲啊,你敲人家就開了?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揚嗎?”
“再敲,可能連動靜都聽不到了。”
“再等等。”
等什么?等再聽到事態緊急的動靜,不開門,就撞進去。
最終大家只能圍著墻,聽著里面的動靜。
院子里的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太婆,怎么也說不出一句話,抖著手指了半天,心里拔涼拔涼的,那個拿著還滴著鮮血刀子的是她家老三。
“咕咕……咕咕……咯咯……咯咯……”早上讓人心情愉悅的母雞下蛋的“咕咕”聲,讓人不舍被窩的公雞打鳴的“咯咯”聲,此刻全變成了短促而尖銳的慘叫,幾個呼吸間,叫聲戛然而止。
葉家老三葉宗楠一手握著一把兩尺長的刀子,一手握著幾顆石子。他的手大而粗糙,手里的石子一顆顆的扔出去,一只只四處飛逃的公雞母雞應石而落。落下一只雞,葉宗楠手起刀落,雞頭落地,鮮血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