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葉家人都來到她床前的時候,葉安寧將爹、娘、五哥都認了出來,她莫名的感到親切。
葉宗楠即便沒聽到的聲音,但也想到了小閨女在叫他“爹”。一時之間,葉宗楠激動的不能自已。還不待她在說什么,就被時刻盯著她的宋清月激動的抱了起來。
“嗚嗚,娘的寧兒受苦了,都是娘沒用,讓寧兒撞破了頭,嗚嗚……”
“娘,我……我……沒事,頭……頭不疼。”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開過口的原因,葉安寧磕磕碰碰的回答著。
這個頭不疼,葉宗楠和宋清月都不信,后腦勺磕了那么一個血窟窿,留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不疼?
但他們關注的不是頭疼不疼,而是葉安寧開口說話了。夫妻二人再加上葉安然都呆呆地看著葉安寧。
“寧兒?”葉宗楠眼里是濃濃的期盼。宋清月是滿臉的不可置信,葉安然卻是已經跳了起來,“妹妹,妹妹,你會說話了!”
“爹,娘,三哥,我好了。”
只要開了口,好像并沒有那么的難。曾經的過往,猶如親身經歷過的一切,感受著身邊親人的在乎,這個檻,邁的無比的輕松。
“楠哥,我不是在做夢吧?咱們的寧兒……會……會說話了?”
葉宗楠抬頭望向房頂,眨了眨眼睛,斂去了眼里的濕意,宋清月卻是又哭了起來。
“娘,你別哭,我真的好了。”葉安寧伸出小手,給宋清月擦拭眼淚。
“月娘,你看,你沒有在做夢,這是真的,我們的寧兒真的好了。”葉宗楠搓了搓手,他真想抱起女兒,讓她坐在自己的肩上,帶著她出去,告訴所有人,他的安寧好了。
可是他的安寧傷了頭,額頭上那圈白布還滲著血。不急,不急,等安寧好了,以后他去哪都帶著她。
“爹,娘,可不可以燉只雞給妹妹補補,妹妹流了好多的血。”激動的葉安然還記得她的妹妹肯定餓了。如今他爹回來了,他們再也不用挨餓了。
葉宗楠看著兒子那瘦弱的小身板,臉上沒有點肉,更凸顯了本就大的眼睛更加的大,胸口似是被什么給抓住了,一陣鉆心的痛,這是他的親兒子,前院那些是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親人。
他葉老三平時不爭不搶,家里活計干了大半,為的是什么?
風吹日曬,吃不好,睡不好,修渠半年,他被磋磨的不成樣子;掉下懸崖,掙扎著活下來,斷了的腿還沒有養好,憂慮家人擔心,他歸心似箭,家里有他惦念的人在。當他風塵仆仆的歸來,看到的是什么?
那個瘦骨嶙峋的,渾身沒二兩肉的女子竟是他曾經如花似玉的妻子,那個瘦弱只剩下大眼睛的孩子竟是他的兒子。他都要問是不是家里發生了什么大事,家里沒吃的了。可再看看家里的其他人,卻又都是好模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