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多想,葉宗棟竟然敢賣了他兒子,簽的一定是死契。在安晉王朝,簽了死契的奴才,那就是賤命一條,生死不過是主子的一句話。
更何況,主子的身份越是尊貴,生活的環境就越是復雜,就越是不會將人命當回事兒,他的兒子能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存活下來嗎?
還有,兩撥人都看上了他兒子,其中一方買去了,另外一方被傷了面子,會放過他兒子嗎?
葉宗楠越是思量越是心慌,眉頭已經快要擰成了疙瘩。
“劉掌柜,小子被賣了多少銀兩,簽的是什么契約?還有,他們是什么時候帶走小子的?”葉宗楠很想錘死眼前買走他兒子的人,可他還是壓下了這個沖動。
賣他兒子的是他大哥,人家花錢買,沒毛病,這口氣,他只能憋著。更何況,人家說了,買他兒子的是東家,劉掌柜的只是個下人。
當然,葉宗楠沒忘了,兒子的賣身契是做不得數的,因為賣的人不是他,也不是他妻子,而是兒子的大伯。只是,葉宗楠很清醒,如果兒子還聚福酒樓,他可以理直氣壯的將兒子帶回去,賣身契作廢。
可他兒子如今被個有權有勢人二次買去,這不合法的買賣契約,也會成為合法的。即便是生活在山村里的葉宗楠也知道,權勢的不講理。
所以,即便他現在想按死劉掌柜,也無濟于事。更何況,想要找到他兒子,眼前之人,得罪不得。
“當時你大哥從我這里拿走的是五兩,簽的是死契,所以,貴人買走小公子,簽的也是死契。小公子被貴人買走,有半個月了。”只不過人家大方,一出手就是百兩。后面這句話,劉掌柜的沒好意思說出來。
“至于買走小公子的貴人,我還真不知道他們多少信息,他們只在咱們鎮上呆了三天,都是白天出去,晚上回來,從他們的衣著、言談舉止上來看,必定是某些大家族的貴公子。其他的,在下,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辭了,不過,還請掌柜的幫忙留意一番,如果有了小子的消息,還請幫忙找人通傳一聲,我是上山村的村民葉宗楠。如果找到小子,在下必有重謝。”葉宗楠別無他法,拱了拱手,再次道謝。
“葉老弟放心,如果有了小公子的消息,我一定派人去告知你。”
在這里耽擱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了,葉宗楠壓下心里的憤怒與不安,抱起葉安然離開了聚福酒樓。
“掌柜的……”小二終于抬起了他低下的頭,不解的看向劉掌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話說與不說,沒什么影響。”
“可是……”
“可是什么?我只是少說了幾句話,有編瞎話嗎?少說的那幾句話能影響到找人嗎?”劉掌柜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二,恨鐵不成鋼的問道。
小二仔細的想了一下,點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