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和梨花嬸說話的柳溪芝,突然間跳腳,手指著河里大叫了起來。
“啊!蛇!蛇!有蛇!娘啊!快救我啊!”剛剛還在河里時不時撲騰兩下,浮上又沉下的春杏,一下站起了身,不管不顧的往河岸邊沖了過來,而河水還沒沒過春杏的胸部。
這個叫春杏的姑娘,渾身的肥肉一顫一顫的,都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可她還是沒忘了自己的打算,直愣愣的奔著袁漓去了。
袁漓哪是什么人想撲,就能撲到的?腳步輕移,他就避了過去。
就春杏這體型,即便看到袁漓避開了,她想停下來,也是剎不住的了。一個猛子,扎進了人家剛剛出苗的苞米地里。
好幾棵苞米苗,就被壓扁了,還有可能給春杏的體型給磋磨死了。
梨花嬸倒是想她閨女撲到他們看好的女婿身上,可惜她閨女是個沒用的,不僅沒撲倒人,還將自己給摔了,只能轉移目標點,“哎呦,你個死丫頭,咋掉河里了?不是不是那小伙子推你下河的?”
“梨花嬸,說話要對得起良心,地府里我可是見過不少被拔了舌頭的死鬼。沒舌頭呢,以后再也不能說話了。沒舌頭的鬼啊,好可憐的,不能說話,只能“嗚嗚”的。”
“哎呦,娘啊,摔死我了,疼啊!”被摔得不輕的春杏,哪聽得到她娘和柳溪芝說了啥。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袁漓了,她只感覺自己渾身都被留下的麥茬子給扎破了。
是的,就是麥茬子地。麥子割完之后,村民們點苞米的時候,并不需要翻地,只要在兩隴麥茬之間,刨坑、放苞米粒、澆水,然后蓋上土就行了。
這可是新麥茬子,距離麥茬腐爛還早著呢,所以春杏真的是渾身被戳破了不知道多少處,渾身火辣辣疼的她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了起來。
這真的是疼狠了,疼的都忘了在她傾慕的對象面前忍住她大哭的丑態。
“看什么看,還不轉過身去?想被賴上啊?!”柳溪芝兇巴巴的對著袁漓低吼了一聲。
袁漓摸了摸鼻子,背過了身。這小姑娘可真兇,那女人肥的像豬,他就看到了一堵墻,他真沒賺便宜的心思,他只是想看看熱鬧而已。
就拿姑娘的長相,做下的這種事兒,他只要光想想要賺便宜,他就會惡心的吃不下飯的。吃下去了,也是要吐出來的。
“哎呀呀,梨花嬸,您再不快點送春杏姐去看大夫,血流多了會失血過多而忙,傷口發炎腐爛了發燒會燒成傻子,還有傷口清洗不干凈,一不小心還會得破傷風。那是死亡幾率十分大的病啊。”
春杏已經被柳溪芝的說法給嚇得連哭都不會了,一把鼻涕掛在嘴巴,喘著粗氣的她,還時不時的第二百五十四章能吐個泡泡,柳溪芝感覺她沒眼看了。
毫無所覺的春杏,瞪大眼睛看著柳溪芝問道,“啥是破傷風啊?”
“破傷風啊,是那什么破傷風梭菌,嗯,就是一種很小很小,咱們看不見的小蟲子,通過你的傷口侵入身體,在缺氧環境下生長繁殖,產生毒素而引起肌痙攣的一種特異性感染。”
“溪芝丫頭,你在說啥?”
柳溪芝頓了一下,然后說道:“我說點你們聽得懂的。”
“這個很小很小的蟲子,一旦在你的傷口上活了,并不停的生孩子,他的子子孫孫活著,又在不停的生孩子,越生越多,這中間,這些小蟲子就不停的吐出劇毒。
劇毒啊,會侵襲你的神經系統中的運動神經元,然后你的牙關緊閉、一陣一陣的痙攣,說白了,就是不由自主的咬緊牙關,不停的抖啊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