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事情不對的,不僅僅是展博皓。
屋里還坐著發呆的郡主,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她的身上沾著糕點的碎屑,腳邊還有一顆被咬了大半的青果子。
如果沒有看到糕點的碎屑和腳邊的青果子,神經大條的郡主,絕對感知不到嘴里甜甜的味道。
可是,身邊有了這兩個物證,郡主自然是發現在她昏迷的時候,是吃過東西的。
糕點還好說,掰碎了,混著水,昏迷著,大概也有可能是喂進去一些的。但這個被啃得豁豁的果子,不可能是別人喂的。
而且,誰會這么好心?
很明顯,她這是被人給綁架了,這里的人可是她的仇人。她也聽到了,門口那人說是人販子將他給弄過來的,那她豈不是也一樣?
人販子會趁她昏迷的時候,喂她吃的?不用想都不可能。
不管怎么想,郡主總覺著哪里不對勁,可她想破了她的小腦袋瓜,也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兒。
如果不是還沒想明白,這個咋咋呼呼不可一世的郡主,早就跑到院子里,大喊一聲:“大膽!敢拐了本郡主,本郡主一定會讓父王砍了你們的腦袋!”
雖然被展博皓叫破了身份,但精明無比的朱茂盛怎么可能會輕易的承認,他那張看起來老實巴交的連,確實也為他加分不少。
“小公子啊,你怎么能冤枉好人呢,我就是一老實巴交的農民,怎么會是人販子啊?青天大老爺啊,給小人伸冤啊。”
還別說,還真有人開始同情起來痛哭流涕的朱茂盛來,實在是他那黝黑又憨憨的老農民的臉,太有欺騙性了。
甚至都有人想著是不是先將這些被綁著的人先放開。
朱茂盛委屈的哭訴著,他很有信心,只要這些人先將他的繩子松開了,他自是有好多個法子逃離此處。
可惜,他的想法終究實現不了了。
“是不是人販子,我們說了都不算,還是讓衙門里的人,斷斷就知道了。壞人的額頭上,也是沒有寫著壞人的。”
“是這個理兒。如果你們不是人販子,官老爺們自然會放了你們的,而且,你們不是遇到了打劫的,正好也讓官老爺給斷斷,好抓到搶劫犯,才能找回損失不是?”
這是糊涂的人有,清醒精明的人也大有人在啊。
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們,沒讓屋里的郡主發呆太久,他們看著屋子里有被偷來的孩子,就都湊到門前來看看。
一看屋里還躺著好幾個沒醒過來的,自然是認為院子里被綁著的人是人販子的可能性更大了一些。
“哎呀,可憐滴喲,這些孩子沒啥事兒吧?”
“不知道呢。”
“要不,咱們去叫醫濟堂的大夫來瞧瞧?”
“好,我去叫。”
聽到醫濟堂的名號,展博皓的眼神閃了閃。很久之前,爹就告訴他,醫館里的人不可信,尤其是和分支的人牽扯不清的人。
不知道來人認不認識他,又會是哪一派的。
展博皓沒再站在門口,而是又走回了屋里,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希望在他爹來之前,不要再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你們!大膽!”被當成猴子看的郡主,一下子氣怒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