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好像雜貨鋪里貨架子一樣的木架子,一排排的排列在院子里。而每一個木架子都是五層,每一層都放著一個用竹密子編制的長方形竹簸箕。
竹簸箕里晾曬的都是葉安寧心心念念的各種山貨。
“爹,咱家從山上弄回來這么多東西啊?”
“哪啊?一大半都是花銀子買回來的。”葉安然對于山上不要銀子的山貨,卻要用銀子買回來,心里有點不爽,甚至可以說是耿耿于懷。
“那也算是咱家弄下來的。五哥,回頭我跟你上山去弄不要花銀子的。”
“好!下午咱就去!”
“寧兒不累嗎?要不先歇歇,明個兒再上山?”
“爹,我不累,一直坐著驢車上,都沒用我走路的。”
“行吧,不累就行,隨你們吧。”
對于葉安寧和葉安然下午要上山的事情,葉宗楠和宋清月都沒有阻攔。這個季節,村里只要會走的孩子,哪個不是往山上跑?
往年的秋季,孩子們就愛往山上跑,從山上多弄些零嘴下來,那是他們最樂意干的事兒。
如今,更甚之。
因為葉宗楠家花銀子收山貨了。山貨已不僅僅是零嘴了,還能換銅板。換了銅板,給了爹娘可以買肉吃,自個兒留點兒,還能等貨郎來村里的時候,換糖吃。
所以,葉宗楠和宋清月對于小兄妹倆要上山的打算,一點兒也不意外。不過,他們默認的,兩個孩子說的上山是小云山。
當然,如果只是葉安寧和葉安然一起上山的話,葉安寧也不敢拉著她五哥上大云山。
“三嬸,三嬸在家嗎?”
這邊一家子正在其樂融融,聽著葉安寧講述著靈州城的見聞,大門處就傳來了喊聲。
“哎,在呢,屋里來坐。”宋清月在屋里應了一聲,不過,她沒動,手里拉著閨女的手,不舍得撒開呢。
“誰啊?”
“馬慕玲。”
“誰?咱村有叫這個名字的嗎?”葉安寧懵了,她離家幾個月,咋感覺好像過了好幾年似的。
“就是馬二丫,她最近改名了。”聽著院外的腳步聲近了,葉安然壓低聲音回答小妹的問題。
馬二丫?那不是被葉有菊盯上的那位嘛。這個改名的梗,咋就有那么的一點點的熟悉呢?
柳大花VS柳溪芝,如今又有了個馬二丫VS馬慕玲。
還沒有見到人,真的不能怪葉安寧多想啊。實在是這歡快又熟稔的聲音,怎么就跟她印象中的那個聲音悶悶的、時刻低著頭、不敢看人的馬二丫,對不上號呢。
看到人后,葉安寧覺著,大概、可能、也許、真的不是她想多了啊。
一身粉紫掐腰棉布裙,一頭的小碎辮,耳朵上還墜了一對珍珠耳環……這裝扮,葉安寧很想問問,馬武家是不是發財了?
難道被葉有菊惦記著的那根野山參,最終還是被馬慕玲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