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路上吃了些口頭,但他還活著。只要人還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他活著,才有了接下來的生活和人生。
“爹,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半個月后再出門,我會跟貴人申請下,看有沒有南下江南的差事。如果有的話,我可以跟貴人討了這個差事。
給貴人辦事,路上安全應該是毋庸置疑的,到時候說不定會請個鏢師一同前往。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路上會遇上危險了。”
葉老爺子不想葉宗楠跟著是必然的,因為有些事兒,他不想讓葉宗楠知道,他也更怕那邊還留有什么人,認出葉宗楠。
但是,葉宗楠提出的有鏢師同行,葉老爺子是心動了。
只有經過戰亂逃亡的人,才能對于路上的匪患有著清晰的認知。即便如今是太平年代,但誰說太平年代就沒有土匪了?
更何況,葉老爺子曾經的經歷,讓他甚至都有點“談匪色變”。
所以啊,一開始打定主意不讓葉宗楠跟著,只愿帶兩個懵懂五歲孩童以備不時之需的葉老爺子動搖了,猶豫了。
“行,你先問問貴人吧。”葉老爺子沒給個準話,他準備先將葉宗楠打發走了,他再好好的思量思量,籌謀籌謀。
“那爹,娘,我先回去了。”
“有空上山給我弄幾只野兔子回來。你爹這大冬天的要出遠門,我給你爹弄個兔子皮的坎肩。”
“娘,我以前不是打了很多的野兔子,您不是存了不少的兔子皮了?分家都分出去了?”
葉宗楠說起這事兒,自然是抓住了葉老太太的痛腳了。
很顯然,這個家里,最不想分家的,就是葉老太太。雖然她沒有體驗過被婆婆磋磨的日子,更沒有經過“多年兒媳婦熬成婆”的慘痛經歷。
但葉老太太可是享受了多年發號施令、使喚兒媳婦的威風日子。這乍然間分了家,讓她早起都沒了勁頭。
猶記得分家后的第一天,葉老太太還是如往常那般,五更天她就摸黑起來了。更是天不亮就開始喊幾個媳婦起床干活兒。
可惜,往日里她只要罵上幾句就會起床的兒媳婦們,葉老太太罵了一刻鐘,還沒有兒媳婦起床后,葉老太太怒了。
就在葉老太太打算直接去敲兒子兒媳婦的門時,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的小女兒氣呼呼的喊了一句:“娘!家里不是已經分家了嗎?你為啥就不能多睡會?您操心還沒操夠呢?”
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就被葉老太太疼在心尖尖上的寶貝閨女打破了她的美夢。
其實,葉老太太也沒有做什么夢了,她只是忘了分家這回事兒,她只是習慣了成自然。
一股秋風刮過,地上的樹葉翻飛,葉老太太凄涼的站在院子里直到天大亮。
這還只是剛開始,隨之而來,因為分家造成的各種不適,差點讓葉老太太懷疑人生的感覺生活沒了奔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