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送出去了這么“錢”,倒是歪打正著的幫了自己和羅氏一把?
繁漪坐在長窗上,看著一縷清光落在手邊,有些燙,她卻一點都不想收回去。這樣的痛又如何能與自己心底的絕望相比呢?
她是被自己的血緣之親害死的。
他也被血緣之親算計著。
他們的人生里,難得的至真情義竟都是外人給的。
到不知是可悲,還是幸運了。
夏日炎炎正好眠,到了午間便想歇午覺,長春打著哈欠正打算看看院門兒是否關好,卻聽外頭一陣喧鬧嘈雜便出了門去瞧。
哪曉得回來時竟是一副見鬼的模樣,跌跌撞撞的沖了院里,七手八腳的爬起來“碰”關了院門還上了門栓,急急忙忙的奔進來。
圓臉刷白道:“公子!公子!外頭忽然不準外出,街道上都是禁軍在做驅趕。方才對門王大人家的小廝與禁軍回了幾句嘴,竟被禁軍當街砍了腦袋!”
琰華微微擰了擰眉,聲音依然平靜無波:“去和廚房的陳媽媽說一聲。”
長春應了一聲,兩條腿打著擺子便出去了。
南蒼聽著外頭鐵蹄嗒嗒,沉聲道:“聽說十幾年前京中遇同樣情形是先帝有一回病重時,大員府邸皆被神機營和禁軍的人把持住。如今新帝登基不足兩年,位子還未坐穩,恐怕……”
恐怕當初執念著那個位置的人,還是不肯放手了。
“我不是什么大員,這里離繁華街道也遠,應該也鬧到這里來。”琰華放下書冊,望了眼窗外,“你注意外頭動靜,若是隔壁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便去幫一把。”
琰華現在住的地方是皇城西側的官舍,離衙門騎馬大抵也得半個時辰,住在這處的都是些低品的小官兒,沒什么家底兒買不起京中的宅院,甚至有些身家背景差一點的,輪不到安排官舍,只能租住百姓的房屋。
這些小官兒身邊能有個小廝伺候已經很好,哪里還會有什么看家護院的衛護,若是被闖門,大約就只能送上脖子了。
南蒼點頭,“我知道。”
到了晚上,一眼望去是滿城的燈火通明,街道上的馬蹄聲不曾停歇。
繁漪大搖大擺出去瞧了一眼,立馬嚇回來了。
街上被砍的百姓實在不少,身首分離的躺在街上也沒個人收尸,雖然也沒有刀能砍著她,但那場景實在可怖。
好在她現在只受香火,不吃飯~
第二日一早,隔壁的王大人猶豫著要不要去上衙,結果剛出門就被禁軍一角踹了回去。
正打算出門探查情況的琰華慢條斯理收回了腳,回了屋,拿了把劍出來,開始練劍!
繁漪:“……”
長春:“……”
南蒼:“……”
陳媽媽:“……”
好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