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明間,三位姑娘忙是起身請安。
靜漪細細打量了姚氏的打扮,笑意恭敬又親近道:“母親今日氣色真好,便是那顏色沉穩的華勝都被襯的柔婉了起來。”
姚氏滿面的慈愛,掩著唇輕輕一笑:“你這孩子就是嘴甜。”又望了望另外兩個庶女,關懷道:“昨夜睡的都好嗎?如今天氣涼了,夜里不要貪涼不蓋被子。秋日的果子雖多也好,卻也不能多吃,鬧了肚子也就得難受了。”
姑娘們自是齊齊起身行禮:“謝母親提點關懷,女兒謹記。”
姚氏瞧了眼三姑娘慕含漪身邊兒的位置,眉心擰了抹擔憂的紋路:“繁漪身子還未好么?”
靜漪似乎不贊同的皺了皺眉:“昨日去瞧了,倒是挺好的。”一甩帕子,在鼻尖兒下壓了壓,“別不是睡過頭了吧!”
慕含漪眼觀鼻、鼻觀心,淺笑微微的垂首不語。
她的生母是慕孤松的通房,原比姚氏還要先伺候的主君。與二公子慕云清一母同胞。
五姑娘慕妙漪纏著手里的帕子在指間把玩,嗤笑道:“二姐姐與四姐姐的院子離得近,怎來的時候不去叫一聲兒,往日里倒是看你跑的挺勤快的。”
她的生母原是慕家的家生子,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
靜漪撫了撫發間的步搖,抬眼看著姚氏乖巧的微笑道:“清晨起出了院子自當先來母親這里請安。若是給主母請安都要別人提醒,那心里頭可便是一點兒的尊敬都沒有了。”
觀慶院前栽了幾樹四季海棠,時日涼爽而下,微風習習拂過悠然的枝條,繁漪不急不緩的走在小花園里,心情不錯的欣賞著粉紅的花朵依偎著英英翠葉自在輕搖,枝葉沙沙,好似一個個豆蔻年華的含羞少女在低低細語。
隨手折一枝下來,這才入進了觀慶院。
進了明間,繁漪含笑得體的屈膝行禮:“繁漪來遲了,還請夫人恕罪。”將海棠放到姚氏的手邊,眼含敬意道:“府里海棠開的極好,繁漪借花獻佛折了一枝贈給夫人。”
海棠又叫斷腸花,苦苦愛戀,沒有結果。
姚氏眼角及不可查的抽了抽,卻是含笑仁和道:“你有心了。”
妙漪瞧了嫡母一眼,輕笑道:“四姐姐來的可好早啊!”
靜漪見她進來便是狠狠一皺眉,瞧了眼那海棠,猶豫了一下,還是到底沒拿花兒說些什么。
繁漪對姚氏一閃而逝的怒意似無所覺,也沒去搭理妙漪這種只會嘴上精明的人,在靜漪的對面坐下,輕緩一笑:“二姐姐似乎看到我來,很失望?”
靜漪瞥了瞥唇,揚眉道:“妹妹這話可不要亂說,給嫡母請安是咱們做庶女的本分,看到你來,我若失望,豈不是暗指母親不配你去尊敬了?”
瞧,多能歪曲別人的話,還歪曲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姚氏本就對自己心存了芥蒂與厭惡的,聽在耳中自是覺得分析的合情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