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姚氏在慕孤松那里最后的遮羞布也沒了,怕是也沒了遮遮掩掩的心思了,在得到慕文渝害死漣漪的證據后,便要不客氣對她展開斬草除根的計劃了。
繁漪有些興奮,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算計得過慕文渝了。
不過外頭為了姚閣老舉薦楚大爺的舉動,又見慕家“母慈女孝”,朝中倒有風向說是姚家要和楚家聯姻了。
聯不聯姻的兩說。
兩家的爺兒在官場是見了到底把戲演的極好,一副相互賞識的模樣。
情面這東西就是這么奇怪,更是爺兒們比女眷們更能看的長遠了。
哪怕多一個表面朋友,也總比多一個對手要好,不是么!
而鎮北侯府憑空冒出個流落在外的公子,算著年紀竟是比姜候夫人生的嫡長女還要大了半歲。
外頭的猜測十分精彩,什么外室生的,年少時兩情相悅的貧家女生的,甚至有婦之夫茍·且生的都有。
自然也有當年曾同在一處外放的人家,猜出了琰華的生母便是慕文湘了。
于是眾家茶余飯后猜測琰華會什么時候回侯府的同時,也愈加親近過來,畢竟慕家的親友一個個的也是越來越厲害了,打好關系總是不會有錯的。
瞧著繁漪與許家之事一下子也沒個下文,便有夫人來串門的時候尋了繁漪說話,就連剛滿十二的妙漪也有人來相看了。
姚氏瞧著來相看的人家家世越來越高,暗恨不已,卻也只能一遍遍的暗示許家已經來求取了,而老夫人是有這個意思的,倒也能擋掉一部分人家,卻也有格外熱情的人家直接去了老夫人那里問。
老夫人瞧得出兒子的意思,是不意讓繁漪去做繼室的,便道:“只是孩子姑母的一點兒癡念頭,想著親姨母照料放心些,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哪能照料了那么小的孩兒了。”
于是,姚氏更恨了。
原本繁漪以為拜師什么的只是哄鬧的玩笑而已,誰曉得她的“二師父”姜柔姑娘十分認真的當起了教習師傅。
而她也想著自己的處境實在危險,多習得一身功夫也不失為自保的法子,便也跟著認真學起來了。
只是繁漪不是個習武的料子,起碼不是學鞭子的料子。在姜柔手里靈性十足的鞭子,一到她的手里就一點都不聽話了。
然后,自己賞了自己的臉一道鞭傷。
姜柔無語:“沒看出來,你還真是笨的夠可以的。”
晨定的時候老夫人見到她的臉嚇了一大跳,擰眉下意識就去看姚氏。
姚氏表示:“……”該死的臭丫頭還想陷害我!
繁漪作為“二十四孝好女兒”自然是一番解釋:“縣主教鞭子,學的不大好,然后、就這樣了。”
眾人:“……”
姚氏:“……”非要把我逼成潑婦么!
繁漪覺得“二師父”應該是放棄她了,誰曉得當天夜里她剛躺下,屋子里就無聲無息出現了個半邊銀面具的女子,就站在她床邊,冷著臉、冷著眼,盯著她。
繁漪當時就嚇的不敢動彈了:“……”叫救命還來得及么?
然后那渾身散發著冷漠殺手氣質的人,忽然踩上了踏板,俯身捏了捏她的胳膊和退,真是,險些沒把她當場嚇過身了。
然后就聽她冷冰冰的語調道:“今晚開始,每日一個時辰,我教你劍術。”
繁漪呆了半晌:“您哪位?”
那銀面具的女俠干巴巴道:“我是你二師父。”
繁漪:“……”好吧,聽出來了,姜柔的暗衛。
她的劍術尚有些基礎,這一年也沒落下,悄悄有在練習,手臂還是很有力的,至少沒有賞了自己一道劍傷。
然而對那種走路不帶聲兒、拿葉子就能砍倒竹子的高手而言,她那點兒基礎……等于無。
起初時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聽到動靜,舉著木棍鍋碗瓢盆的沖出來,卻只見繁漪獨自在庭院里練劍,月光流素之下衣炔飄飄當真有幾分謫仙風采。
心下不免又多了幾分敬畏,難怪能無聲無息滅了那叛徒丫頭的口,竟是能使劍的好主兒,恨不能當場磕頭表忠心了。
還是那阮婆子格外懂眼力,立馬道:“月色挺好,看過了就都回去睡覺了,明日起不來小心容媽媽罰你們板子。”
容媽媽一臉肅肅:“……”我平日里這么兇嗎?
二師父的替身無音,很強,很冷,卻很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