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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這一輩里,最早成親的是二房的嫡長子姜元隱。
年歲二十一,府中郎君中行二,生的秀眉精致,頗有書生儒雅文氣,左眼尾一粒米痣,又添了幾分活潑,已經有了貢生的功名。
如今太夫人唯一的嫡出重孫子就是他的孩子,自是十分得寵了。
站在母親身后溫雅又活潑一笑:“總覺得大哥一卷書冊在手肖極了謫仙下凡,不染塵間煙火。不曾想還有至情至性一面。”話鋒一轉,眨眨眼又道:“嫂嫂叫大哥生生多等了九個月,眼看著進了洞房又不能親近,還得應付說話吃酒,能不急么?”
站在侯爺身側的是在府中行五的姜元靖。
他生的一張圓臉,皮膚白皙,嘴角的笑意溫然無害:“大哥穩重,可嫂嫂與大哥青梅竹馬,感情要好,又是好事多磨,能順利嫁將嫂嫂娶進門來自然高興不已了。”
說著,攜了妻子與長房的弟弟妹妹給繁漪請了安,“請嫂嫂安。實是身上忌諱著,昨日大哥與嫂嫂大喜,也不能親自來迎了嫂嫂,嫂嫂原宥則個。”
繁漪瞧了他一眼,眉目間與琰華有幾分相似,不似琰華的氣質清冷,他更多了幾分可親的笑色。
若不是前世里“夜游”時無意聽到一耳朵他與人深夜秘密商議如何挑唆了姜元赫與姜元陵去對付琰華,還真是想不到這張溫和臉皮下竟是一副獠牙呢!
裊裊回禮,繁漪只做了那披了羊羔子的溫婉無害:“叔叔言重了。”
二夫人一身杏色繪云川一帶山水紋的衣衫,沉穩而隨和,聞言也是笑的前俯后仰,嗔怪了兒子一句:“你們幾個呀,沒大沒小!”轉眼又朝繁漪眨眨眼,揶揄道:“那大侄媳兒昨夜可不得辛苦了!”
琰華耳根一紅,連眼尾都染了淺紅,更是頻頻攥了袖子輕嗽不已,側首見得妻子那桂子般柔婉美麗的面上一片緋紅,不由抿了抹溫柔的笑意,求饒道:“嬸嬸們便饒我與新婦一回罷!元隱與元靖且要含蓄些,把你們嫂嫂嚇壞了,可要沒收你們的見面禮換了果子分予大家了。”
瞧了眼元隱又道,“我那筆記也得緩緩再給了你去。”
繁漪忍不住瞧了丈夫一眼,當真是半點瞧不出他對姜云靖此人有半分的警惕與厭煩之意,仿佛對他的算計一無所知。
少不得心下腹誹一番:鉆在詩書文章里的笨郎君也學會做戲了。
姜元隱趕緊向著繁漪一揖,瞧著慌張的神色里卻盡是隨意的親近:“嫂嫂恕罪,弟弟給您陪個不是。”稍一頓,轉而笑吟吟又道,“您瞧大哥何等小氣,明明是他自個兒寵愛妻子太明目張膽,卻也不容我幾句玩笑,嫂嫂且不與大哥一般見識呢!”
太夫人指了元隱笑罵道:“你這孫猴兒,同你嫂嫂致歉便罷,還編排起你哥哥的不是,小心請你吃拳頭!”
二夫人指尖點了點兒子的額頭道:“都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你大哥哥年少便得了好名次入了翰林院,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筆記與指點,這樣臊了你嫂嫂,小心你大哥哥不理睬你。還不快同你哥哥嫂嫂討個饒去。”
姜元隱唉唉叫了起來:“母親這樣好沒道理,明明是母親說到了點子上叫嫂嫂紅了臉,怎倒叫兒子去陪了不是呢!”
二爺捋了捋剛剛蓄起的烏油油的須,雖是文官,笑意卻是十分渾厚,覷了兒子一眼,朗聲笑道:“你母親那是憐愛小輩,便是要陪不是,自然也是你去陪了,誰叫你是做兒子呢!”
元隱捂著心口大喊:“吃虧啊吃虧!”又是深深一揖:“瞧瞧,都來打壓我,輩分小可真是吃虧呢!還求哥哥嫂嫂瞧著弟弟可憐,千萬原宥呢!”
繁漪哪曾想這家人竟是這樣愛打趣人。
她新婦進門又不好說什么,只能紅了面頰,維持了新婦的靦腆與羞澀乖巧嫻靜的站在丈夫身側。